天氣晴朗。
桑頓卡亞重建后很漂亮。
勞工們依舊在“梆,梆,挷”地敲打木樁,村莊的工程似乎從未停下過。
濛整理好斗篷,繞過攔馬,避開瞭望塔的視野,剛要從木制圍墻的邊角溜進去,就聽見了咳嗽。
他抽刀轉過身,刃口對準了隱秘處的暗哨。
“我說……”
朗茲扛著棒子走出來,撓了撓頭。
“咱是有大門的,兄弟。”
肯恩很重視村莊防御。
誰也不清楚,戰旌究竟是從哪兒學到的方法,但所有人都嚴格遵守著軍規,因為他們知道,這種管理手段能保障桑頓卡亞的安全。
濛和朗茲避開了街道,并排走進村莊內部。
“我知道你在看什么,老大把那幾條能偷溜的路都安排了暗哨,我就是被派來檢查的,剛巧撞見你。”
“嘖。”
濛略顯煩躁,他不喜歡跟人打交道。
“哎,別活得那么累嘛,對啦,還記得有個毀了半邊臉的老頭嗎?就是地牢里面,關在我隔壁的俘虜。”
“淺霜部落的馴獸人?”
濛皺眉問道。
朗茲拍打腦袋,興奮地吼起來:“對,你肯定記得,你還替他掏過蛋。”
“魂鴉的蛋,在懸崖上!”
濛捶了朗茲一拳,他覺得同樣是巨裔,翰奇兄弟里的那個是如此順眼,至少人家不會開口亂講話。
“嘶,怪疼的,你別沖我發火啊,他都當上薩滿了,就是抗旗子在戰斗前跳舞的那種,嘿嘿嘿。”
“戰旌任命的?”
“是啊,你比我想得要冷靜啊。”
朗茲俯下身去觀察對方的表情。
“馬上要開戰了。”
濛冷著臉將巨裔推開。
“我今早遇到了漆冰使徒的斥候。”
他一邊說,一邊闊步走向村莊中央,沿途看著腳底新鋪的地磚。
泥制品,修飾得很漂亮。
朗茲鼓動胳膊上的肌肉,庫倫博納的土著似乎滿腦子都在想著爭斗,和自然,敵人,野獸,甚至和同伴們爭斗。
濛的表情則要沉重得多。
他終于有機會殺死折磨自己的夢魘了,但同時,肯恩說過的話也開始在他腦中回響——除了復仇,你到底為什么活著?
濛不敢去細想。
在他身后,朗茲興奮得直跺腳。
“這件事要讓士兵們也知道!”
石磚間的材料將力量給緩沖掉了,但縫隙里的碎屑卻被擠了出來。
濛眨眨眼,似乎看到了什么眼熟的東西。
“這是……西塱瓜的種子?”
“啊?”
朗茲看見領矛手蹲在地上,他也低下頭去觀察,卻只能看見兩條不太清晰的車轍。
“剛才來了輛車,興許是從貨物掉出來的。”
巨裔聳了聳肩膀。
“兩個腳夫?”濛抬頭問。“一高一矮,帶著頭短咆獸?”
“我離得遠,”朗茲瞇起眼睛,“但好像是的。”
濛把種子摔在地上,飆了一句臟話。
他擔心引狼入室,還特意繞行好大一圈,沒想到,這兩個機靈鬼也在防范自己,從他視野里消失以后,竟然提前摸到了村莊?
朗茲看得出濛的心情確實糟糕,他告別離開,去軍營里通知漆冰使徒的事情去了。
濛順著車轍,走向了肯恩所在的建筑。
……
村莊中央的主樓。
它是初代戰旌時期修建的,曾經還被劃為神職們的居所,自從桑頓卡亞落沒以后,這里就始終殘破不堪,直到十多年以后的今天……
肯恩·布維爾成為戰旌,為桑頓卡亞帶來了新的人口,也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