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亂了氣流。
他的瞳孔卻開始顫抖——霜霧之中,黑暗深處,某個龐然大物呼嘯而來,帶著碾壓萬物的威勢。
一只黑色的手套穿破雪白。
“你……是……”
巫師呢喃著,僵在原地。
肯恩整個身軀懸浮在空中,完全暴露出來,眼中帶著冷漠和決然,高高擎起的戰斧緊隨其后!
“我是你的命運。”
他說。
咔——
老巫師眼皮顫抖了一下,整個視野開始飄忽顛倒,感覺自己在接近云層,仿佛是飛了起來。
他感覺不到四肢,視野開始回落。
緊接著,看見了地面上清晰明亮的法陣,幾個站在節點上的魔法師被接二連三地砍殺。
咦?
他看見被冰凍了一半的長袍,還有僵直在原地的尸體。
緊接著,就什么也感覺不到了。
撲通。
頭顱掉在了地上。
肯恩向右揮動晨昏,鮮血濺落山谷的泥濘當中,他冷漠的目光掃過周圍每一個漆冰使徒。
腳下,橫尸幾具。
你殺掉了漆冰使徒的魔法師,冰錐風暴后繼無力,從某種意義上保住了聯軍。
錫蒂捂著流血的傷口。
她看見霜霧彌漫的戰場中央,赫然站著一位手持戰斧的家伙,周圍那些漆冰使徒怒目圓瞪,對方卻沒有絲毫怯懦。
錫蒂身旁的同胞怯生生地說著:“戰旌,您,看天上……”
她聞言抬起頭。
云層像黑色的海浪一樣翻涌,里面的冰錐轟然碎裂,腦袋大的渣茬傾瀉而下。
“盾牌!”
錫蒂強忍著劇痛站起身。
她身旁的同胞支起獸皮繃住的盾牌,蓋住刀尾貓和士兵。
遠處,聞訊而動的戰旌們紛紛尋找掩護,冰環部落將昏迷的休姆拖回來,然后和空谷部落的盾兵支撐起厚實的屏障,庇佑著大部分聯軍。
錫蒂被人群保護在中央。
雨水般的冰渣散落在山谷里面,所有人都咬牙硬撐,但頂多是一場更劇烈的雨水罷了。
他們感到后怕:
如果最終形成冰爆術砸下來,那就不是盾牌能夠抵擋的了,幸好施法在最后關頭被打斷……
錫蒂想到這里,開始搜尋戰旌們,眾人隔著老遠交換眼神。
隨后,大家一起看向遠方。
肯恩在人潮中揮舞著戰斧,看不清面龐,但他實在太勇猛了,甚至能形成一個漆黑的旋渦,卷起了陣陣血水。
漆冰使徒無法沖到冰渣里,轉而開始圍攻他。
“輪到我們去救他了!”
錫蒂果斷下令,戰旌們調派人手,很快,一支由數個部落組成的隊伍沖進了敵陣。
他們在漆冰使徒重振旗鼓之前,將這位“神秘人”給撈了出來。
錫蒂沒有參戰。
她捂著傷口上前,正打算跟眾人準備撤退,就聽見了驚呼和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怎么回事?”
錫蒂問道。
空谷部落和羊齒部落紛紛讓開。
她也呆在原地,愣愣地問道:“怎么,會是個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