捺薩和蘇塔離開羅渡歌劇院。
他們套著夸張的獸皮斗篷,黑色罩頭面紗,以此來掩蓋原本的樣貌和身形。
周圍全都是類似裝扮的客人。
他們等待著專門接待貴賓的豪華馬車。
“回見吧,先生們,合作得非常愉快,而我在煉獄銅涯也有客戶,如果您需要幫助……”
“滾吧奸商。”
捺薩粗魯地打斷了對話。
交易完畢,雙方收起虛偽。
“呵呵,我知道,您覺得我們不會再有交集。”
名為薩雷克的商販戴好禮帽。
他站姿筆挺,拒絕用斗篷和面紗遮擋自己,撣了撣灰塵,又把金色的單邊眼鏡收到夾層當中。
“既然如此,我們只能互道安好。”
“你知道我們是如何做生意的嗎?”蘇塔突然靠近,“我們會帶人在下游等著,只要你們離開安貝拉冰港的范圍,就弄死在某個海灣……”
薩雷克默不作聲。
蘇塔繼續挑釁道:“我們會派人打撈沉船,清點貨物,然后對著你緩緩沉底的尸體表示哀悼。”
“很棒的提議,為何不試試呢?”
薩雷克露出笑弧。
他絲毫沒有被嚇到,甚至還眨眨眼睛。
隨后這位賞金單壓低帽檐,轉身走進了黑色的真皮馬車中揚長而去。
“呵呵。”
蘇塔藏在斗篷下的手正在摩挲戰矛。
捺薩看得出來,他的兄弟是真的在琢磨著劫船,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薩雷克帶走了所有的戰利品,為此支付了巨額的金子。
全都是南疆諸國的頂級貨幣。
純度很高,而且量大,隨便就能夠脫手!
“不要節外生枝。”
“我隨口提的。”
捺薩和蘇塔隨后也坐上馬車。
他們的腳夫是自己麾下的劫掠者,而今夜是兩位領袖在安貝拉冰港逗留的最后一晚。
艷麗火辣的舞女能夠撫平遺憾。
“老大,我們得快點穿過暗殺碼頭才行,最近港口聚集的不法之徒越來越多,不是很太平。”
“確實如此,而且好像港口管事的最近沒怎么發威。”
兩個腳夫相互交談。
捺薩和蘇塔卻哈哈大笑起來,如今港口上聚集的劫掠團頭目里面,能跟他倆叫板的存在屈指可數。
他們掀開窗簾,看著水汽朦朧的夜色。
腳夫打了個冷戰。
北境的嚴寒似乎在水汽作用下加重了,雖然安貝拉冰港沒有積雪,但那種超乎尋常的涼意還是會侵襲每個街巷。
角落里隨時有凍死的賭鬼和流浪者。
暗殺碼頭。
它之所以得名,是因為這里雜物堆積,隨處都是廢棄的倉庫。
這里是安貝拉冰港最容易鬧出人命的地方。
掌權者們默許城里的客人私下解決矛盾,刀斧隊有很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地方,這種無人區就是暴力和陰謀的滋生點。
黑暗里藏著憤怒。
明晃晃的刀子渴望著扎進身體。
堆積的雜物散發出難聞的氣味,除了糞便,還有很多食腐的小型魔物穿梭其中。
誰都知道是為什么。
除了尋找棲身之所的流浪者,沒有人回去主動翻開散落的箱子。
在暗殺碼頭的角落當中。
奎瑪躲在一個腐朽船艙當中,張滿弓弦,搭著一支浸透了毒藥的箭鏃。
劫掠者首領的馬車疾馳而來。
當馬匹距離船艙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