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出來的平靜和決然,似乎預示著某些大事要發生。
傭兵沒有回答。
女船長繼續問道:“你叫什么?”
“肯恩……馬哈魯,我是個傭兵。”
他留下最后的小費,然后背起那柄沉重的戰斧,討好防風擋雨的斗篷,轉身離開了北帆酒吧。
憐奈有些失神。
酒館塞了氈毛的門扉打開又關閉。
她依舊不敢相信,對方竟然就這樣離開了?
他真的只是來通知魯尼的死訊,為此跑遍港口的酒吧,最后卻放棄接受船長的恩賜。
留在安貝拉冰港就是等著被劫掠者包圍。
這個傭兵想干什么?
……
“瘸子,愣神可是會挨打的,你想死么!”
脾氣暴躁的顧客開始催促。
伊凡將手中的啤酒放在桌面上,然后跛著腳,慢慢走向酒吧的倉庫,撩開簾子錢,最后回望了一眼吧臺上的女人。
他把托盤交給旁邊的伙計。
膀大腰圓的老板走過來就要揪人衣領,卻只抓到一件骯臟油膩的抹布,而那個臨時工正平靜地望著大門。
“我同意你做雜活,也能隨時讓你出去喝冷風!”
酒吧老板開口威脅伊凡。
他相信,酒館提供的保護足夠誘人,外面這種局勢,誰都不愿意撲在劫掠者的刀口上。
伊凡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甚至沒有結算工錢。
他認得出剛才進來的傭兵領袖是誰,曾經,這個男人也是用另外的身份拜訪杜瓦部落。
“肯恩·布維爾。”
伊凡喃喃自語,推開木門,循著傭兵的足跡離開了。
……
肯恩將晨昏從背后取出來,將它牢牢握在手中,尾戟貼到肘部,感受著皮革隨力量微微嵌入指縫的摩擦力。
狂亂的北風和嘈雜的街巷。
隨處可問的吼叫聲,還有局部爆發的沖突。
肯恩很清楚是誰在點燃冰港。
劫掠者。
他根本沒有把滿街巡邏的劫掠者放在眼里,雖然對方打著的名號就是為了抓捕自己這個殺人犯。
但事實上……全是借口。
這座城門洞開的港口外面,走出那些臨時駐扎的營地,便是密密麻麻的劫掠者。
嗚咽的海風,帶著刺骨的寒冷。
肯恩展開灰色視界,穿行于街巷的死角,那些被紅色標記的輪廓越來越多,也就表示著——劫掠者對這座城市的入侵越來越深。
他獨自來到港口,順著漫長的海岸線慢慢摸索。
商販和雇傭兵們還在討價還價,船長最終啟程的時間基本都定在明天日出的時候。
位置有限。
那些人聚集在一起,對著空氣破口大罵,咬著牙叫出自己心中的理想價格。
肯恩從熱鬧的碼頭穿過。
他想要尋找的目標不在鬧市區,而是私人租賃的船,早就已經載滿即將運往南疆諸國的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