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么?抱歉先生,我們……額,就是……”
擁堵不堪的城池入口,暴露著刀斧刺青的首領結結巴巴,鎮定了一下才勉強理清楚自己的思緒。
“您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么嗎……”
他皺眉低頭,用另外的手掌擋住腕部的紋身。
態度:驚惶難安
“掌權者會殺了您的,他們沒死,只是暫時離開而已。”
雖然這句話聲音很低,但原本氣憤不已的人群都陷入沉默,只是擰著眉頭站著,誰也沒有再嚷嚷那些處死刀斧隊的言語。
“任何反抗都有意義,你說得對,但他們不在這兒。”
肯恩望著低頭的刀斧隊首領說。
“我無法接受蜷縮在原地引頸就戮,為了活下去,我也必須得做點什么。”
他望著昏沉沉的地平線。
這種戰爭前奏跟漆冰使徒來襲時非常相似,但要比那次強烈得多,不論是壓迫感還是懸于頭頂的緊張氣息……
“要么陪我們堅守,要么滾出去,和劫掠者們一起把安貝拉冰港打下來。”
肯恩沒有等待對方的回答。
他有條不紊地指揮隊伍填補空缺,在石磚和城池前方豎起簡易的攔馬,各種絢爛的魔法陷阱順著石道鋪設出去。
朗明威也加入到指揮。
他是諾林北征騎士長,對于戰場的熟悉程度要遠超馬哈魯。
但是他發現:
這個家伙的布置確實沒有太多毛病。
“您……您不考慮后果嗎?”
刀斧隊首領被遺忘太久,開口尋找存在感。
血染的清晨,帶有海水澆灌過的潮潤。
肯恩緩緩轉過身體,鎮定住因為頻繁使用魔法而帶來的精神壓力,突然,他迅速伸出戴著皮手套的右臂,一把扼住對方的脖頸。
旁觀者全都看過來,誰也沒有出手阻攔。
肯恩把刀斧隊領袖拽到跟前,瞪著對方,似乎有些暴躁,然后松開手,非常失望地讓他摔在地上。
刀斧隊的其余士兵已經完全嚇傻了,只是哆嗦著不敢發表言論。
肯恩拎著戰斧,獨自向前邁步,而他們則驚恐地向后退縮,直到被逼出大門也沒有停下。
劫掠者的前鋒已經殺至跟前。
傭兵們和冒險家早就準備好了血戰到底。
“嘶……”
肯恩皺著眉頭,擰了擰鼻梁上部。
他正在經歷鏖戰后的虧空期,腦子里不斷出現銳痛,但這些行為在刀斧隊和圍觀者們看來——就是執行處決前的哀憐。
“有話好說,我們愿意為您效勞……”
刀斧隊首領求饒的速度很快。
終于,肯恩停住了。
他望著旁邊空地上的獸齒長刀,抬了抬下巴,隨后朗茲便將那武器從泥土里拔出來遞到了戰旌手中。
肯恩將它扔在對方腳下。
那是把沾血的骨制鋸刀,在寒風中冰冷的閃爍著。
“做點什么,證明你的立場,我很討厭有人不做任何付出,就來將我拼死打下來的利益瓜分掉。”
肯恩將腳從對方胸前移開,搖著頭說道。
“我是傭兵,你懂的,這不合規矩。”
刀斧隊翻身抓起武器,感覺到有猛獸正在踐踏安貝拉冰港的入城通道。
他漸漸意識到身后有模糊、遙遠的聲音。
刀斧隊的成員們回頭看去。
面前是奔馳而來的劫掠者先鋒:
他們握著戰錘和獵刀,斑駁的覆甲面具上僅僅只有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
“別這樣,我們需要做什么,您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