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雖然對戰旌有點盲目崇拜。
但他是桑頓卡亞所有黑菈當中處事最圓滑的家伙,平時就喜歡揣摩人心,再遇到個頭腦發熱,總是處在醉酒狀態的船長……
事情就簡單多啦。
他穿上了一套借來的皮衣,里面配了肋甲和背扣,那對充滿痞氣的骨頭耳環是從尸體身上拔下來的。
“您的帽子需要烘干嗎?”
洛嘉問道,同時伸手去幫助船長整理大氅。
“算了吧,我不太習慣。”
伍爾夫·奧廷加擺手拒絕,他很少會像今天這樣穿戴整齊,甚至配上那條黑底金骷髏的壓花頭巾。
畢竟作為寒鏈號的領導人,即將出席船長們的會議。
洛嘉看見海面上有許多龐大的船只真在向著阿楠德島靠近,副船沒有資格靠近水螢灣,全都在很遠的地方拋錨。
“嘿,比我想象中的人要多,有好幾個老滑頭沒有理那妮子。”
奧廷加嗤出黃牙,趕緊把剩余的裝飾給換上,甚至還抽空從換上了今早采買的南疆靴子。
安貝拉冰港的陸路交通被封鎖。
商販們用金銀換取船長的甲板,希望能夠從水路離開,有些獸帆船選擇了在這種時節里血賺一筆。
這無可厚非。
“哈哈哈,我就知道該等等,逐浪號的小妞說要帶我們掙大錢。”
“您說的是誰?”
洛嘉問道。
奧廷加朝著海灣當中努努嘴。
他是船長中比較平易近人的那種,講著糙話,喜歡追求兄弟情義,更不習慣讓水手或者副官們來伺候自己穿衣。
他雙手提著新買的靴子,可是大肚皮擋住視線,腳指頭伸了好幾次都沒有踹進靴子口。
奧廷加在甲板蹦跶。
洛嘉卻望著阿楠德島出神,海灣當中停靠了不少船只,但其中最龐大的那艘船簡直可以用壯觀來形容。
“藍浪逐焰號。”
奧廷加穿戴好,出現在洛嘉身旁。
他用臟兮兮,全是繭的手掌隔空撫摸它的輪廓。“真是個美人兒啊,我上次見到它,是在贊奇的巨大旋渦之中。”
奧廷加神情的樣子,似乎在愛撫自己的情人。
“準備走吧,老家伙們都到啦。”
他拍拍洛嘉的肩膀,絲毫沒有防備。
獸帆船吃水很深,沒辦法完全靠近陸地,他們只能乘坐小船,慢慢劃向碧波蕩漾的河岸。
洛嘉在清澈見底的水浪中搖漿。
他注意到下面有很多藍色的光芒,即便在陽光明媚的白天,也能夠看到瑰麗神奇的魔法漣漪……
“別伸手去碰水,小心劇毒,絳水母可不是跟你鬧著玩的。”
奧廷加雖然看起來酒瓶不離,粗獷暴躁,但做事情的時候總是能給人一種安心體貼的錯覺。
邏輯似乎理解了他的魅力。
能夠掌控龐大的艦隊,必須要有絕大多數人都能認同的才華或者品質。
洛嘉聽見了水聲。
海面上陸陸續續還有人在趕過來,這些船長都盛裝出席,攜帶的隨從也都是心腹級別的存在。
“你曉得為什么他們都很緊張嗎?”
奧廷加癱在小船的對面,抬手往嗓子眼里灌酒,打著嗝,醉醺醺地說道:
“因為逐浪號的船長也是個大美女,她是海浪里的玫瑰,既漂亮又扎手,簽署海約的船長如果沒有按照規矩辦事,下次見面的禮物恐怕就是魔法炸彈或者明晃晃的刀子。”
他渾身飄散著濃烈的酒臭,說著:“辣死了。”
洛嘉點點頭。
他當時還沒明白……
這個“辣”究竟指的是酒釀,還是那位傳聞中的船長。
陽光越來越明媚,隨著時間推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