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能用老辦法,撞擊閥,就是你白天才剛剛使用過的招數。”
伍爾夫提出建議,他在港口隔著老遠,親眼見證了憐奈艦隊擊碎摩戈爾水底魔法陣的輝煌戰果。
“你猜猜看,海約為什么會把阿楠德島嶼作為集會地點?”
旁邊沉默的船長突然開口。
伍爾夫露出恍然的表情,拍著自己的腦瓜子。“該死,我把這茬給忘了。”
阿楠德島嶼周圍有天然的磁場。
撞擊閥使用的海唱銘文無法在這里生效,想要遠距離擊碎傳送陣,簡直是癡人說夢。
而且劫掠者們現在跟瘋狗一樣往外撲。
憐奈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像之前一樣回到海域上,指揮艦隊互相配合著使用出強大的撞擊閥魔法。
黑暗彌漫的島嶼周圍,不斷傳來嘶吼和慘叫。
“我們的時間不多啦,或許,現在就是爆發最后一次沖鋒的時候,我們總得試試看,對吧……”
伍爾夫將繃帶在手中纏好。
海面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陷入絕境,然后又絕處逢生地撿回一條狗命。
海債是要還給舊神的。
他們及時行樂,也做好了突然暴斃的準備,沒有什么好抱怨或者糾結的……
諸位船長沉默地拿起武器。
揭惘者聚集在中間,感受到了他們胸腔中跳動的冒險者之心。
伍爾夫把船長帽摘下來,然后撕掉了為了赴宴而穿的肋甲,重新將頭上的壓花方巾捆扎整齊,黑色的瞳孔掃過在座眾人……
大家都去掉華而不實的裝備,并且把船帽放在一起。
包括莫蒂在內的揭惘者成員都是浸淫北境文化多年的學者,他們很清楚自己身旁的人正在執行海葬,也就是在死亡之前,提前鋪墊好儀式。
視死如歸的行為,從文獻上的記載變成現實,透出的力量也是完全不同。
莫蒂心中涌起對船長們的尊敬。
這位魔法使也將自己佩戴的金標裝飾取下,隨手埋在了身后的土壤里,他從獻身給歷史文獻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隨時斃命的準備。
憐奈始終沉默著。
她望著海面的巨獸虛影怔怔地出神。
伍爾夫只當是這女人也被死亡的壓力所折磨,剛要出言鼓勵,卻突然聽見這個女人開口說話。
憐奈轉身對著白發揭惘者說:
“喂,你剛才是不是說,傳送陣法只要破壞掉,劫掠者就會停止增援?”
“是這樣的。”
莫蒂點頭回答,卻沒有明白區別在哪兒。
憐奈深深地喘了幾口氣,然后指揮著隊伍全部壓進去,把戰斗力集中到海岸線上來,將身后的島嶼整個騰空。
“孤注一擲,準備突圍了是嗎?”伍爾夫很高興看見同伴重新燃起斗志。
但是憐奈卻轉過來瞪著他說:“絕對不是,我們沒有到送死的地步,所以這件事情還有得打,你們只需要聽我的,把人都從島嶼里面撤出來就行……”
船長們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懷疑,現在統一指揮的生存幾率是最高的。
嘹亮的哨音,還有各自的訊息在海面上傳開,水手們從焦黑的土壤跑出來,身后的樹林灌木、失落建筑物之間也不斷出現人影。
莫蒂沒有搞懂,卻也不好意思開口請教。
憐奈顯然也沒有停下來仔細解答的意思,等到水手們全部聚集在岸線上,她才下達另外的命令。
“把島嶼給我點燃,讓火光給我沖得比風暴還高!”
“瘋婆子,你想干嘛!”
伍爾夫直接叫起來,船長們也都慌了神。
他們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徹底被打傻。“憐奈船長,我理解你破釜沉舟的氣勢,但焚燒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