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昆尼·潘迪斯就瑟瑟發抖地站在后面。
他比誰都清楚肯恩的性格,這家伙最討厭別人居高臨下地質問他。
昆尼向自己知道的所有北境神明祈禱,希望肯恩能夠好好回答接對方的問題,否則那些從港口居民聽來的殘忍故事,很可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砰!
肯恩重重地拍打桌面。
浪頭拍打在岸上,昆尼眼睛泛白,心臟抽痛,瞬間就倒了下去。
肯恩卻依舊氣憤地質問道:“你們把港口弄得一塌糊涂,里面的頑疾比病死在巷子里的醉鬼還多,竟然有臉說我把這里變成了什么樣子?”
他站起身,環顧四周,那些衣服都沒有移動。
肯恩說:“如果刀子架在脖子上,我會閃躲和反抗,同樣的,城池遭受劫難,里面的人也會努力的生存下去,我做的就是這樣一件事情,如果這有什么罪過的話,你可以把我殺了,然后盡情地用莫須有的罪名抹黑。”
他一只手撐在桌面上,身體壓過去,另一只手指向空氣。
“但是你別裝出一幅無辜的樣子,搞得什么都是為了港口好一樣,實際上,你們這群家伙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正確的管理,我給你做了個示范。”
燭光正要搖晃,亮度瞬間升高。
肯恩這才看得清楚,這間房子里竟然空空蕩蕩,并且狹小無比,連一扇透光的窗戶都沒有。
他面前的審判者確實是一件衣服。
掌權者們沒有暴露實體,或者說并沒有真的出現在他面前。
他們似乎做好了準備才來面見這位年輕人,他的想法和舉止也確實令人驚嘆,誰都沒有想到會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
肯恩也習慣了長久的安靜,等到那股火光暗淡下來。
“你沒有撒謊,但也沒有完全坦誠,我無法分辨你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那能不能告訴的,是什么原因決定你做了如今的一切。”
黑暗中的聲音依舊入故。
肯恩正想要說話,周圍的場景卻突然改變。
他看見自己出現在墻壁上,空間不斷延伸,從他離開駐扎營地,決定自身前往港口去尋找南下的獸帆船截取資金,再到進入酒館,接觸剛剛下船的憐奈船長。
他在安貝拉港口發生過的一切,瞬間拓印在周圍,仿佛是一場持久的幻覺。
肯恩和黑色的兜帽們靜靜地待在原地等候。
掌權者似乎正要催促回答,卻看見面前的年輕人抬頭舉起手。
肯恩指著的畫面瞬間定格。
那是一片能夠看見海水的雪地,里面孤零零的有一抔隆起的泥土。
那是某個傭兵的墓碑。
“我沒辦法看淡生死,我只希望每條命,都足夠有意義,更何況是因為我的過錯導致的。”
肯恩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