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面燈火通明,從外面看,就像是一座聳立在懸崖邊的燈塔,是整座村莊里面最引人注目的建筑。
易羅娜誰都沒有遇見,靜謐的樣子仿佛是撞進了森林。
她繞著冬屋外面走了兩圈,實在忍不住,輕手輕腳地靠過去,然后試著去打開一條能夠窺探里面情況的縫隙。
也就在這個時候,脖子的皮膚突然傳來了異樣的涼意。
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因為這就意味著自己身后站了個活人,而放在自己脖子上的似乎還是把鋒銳無比的武器。
“別動,跟我來。”
奎瑪用匕首壓著她,隨時都保持著能夠劃破皮膚的程度,然后帶著易羅娜從正門走了進去。
她失魂落魄地跪在原地,發現同伴們竟然都倒在自己身邊,而且每個人都受了不輕的傷,最嚴重的是西昂叔叔,整張臉都被血液覆蓋。
“啊——”
易羅娜命也不顧地撲過去,拼命搖晃呼喊,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還活著,暫時……還活著。”
房間最中央傳來了一個男聲。
易羅娜抬起頭,最先注意到的是插在地上的那柄戰斧,鋒銳的刃口,凌厲的感覺,光是盯著就后背發涼。
她緩緩移動視線,直到看清楚發言者。
那是個南疆面孔的年輕人,非常年輕,但是表情很嚴肅,瞳孔里布滿淡淡的絲線。
阿媽說操勞人才有的特征,這個家伙身上全都有,真是奇怪。
肯恩瞇著眼,并不清楚這個小家伙在想些什么。“你需要解釋自己的來意,畢竟這關乎到我該如何處理這群人。”
易羅娜抿起嘴巴,沒有想過要如何給他回答。
肯恩嘆氣,繼續說:“他襲擊了我的人,而且嘗試下標記詛咒,我相信你知道那東西是什么,如果你還不愿意說話的話,”
黑暗從兩側圍攏過來,喬納斯感覺自己看到黑煙凝聚成了實體。他被恐懼攫住,目瞪口呆,視線被涌出的淚水模糊了。但這并不妨礙他看到她——那個被他拋下等死的騎士,現已被困在霧中變成了幽靈。她舉起一只斷手臂,那只曾經緊握韁繩的手已不知去向。
喬納斯看到赫卡里姆沖到面前,抬起手臂護住臉,等來的并不是揮向頭顱的劍戟,而是再一次被粘膩的黑暗吞噬。他四周都是亡靈的面孔,一同發出嘲諷的笑聲,就像是在齊唱贊歌,恭迎主人的陰險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