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羅娜又開始像兔子一樣蹦跶,嘴里叫著“阿媽”。
肯恩將注意力放在面前的中年戰旌身上。
“我是若爾丹布,風巖部落的戰旌?!?
她竭力控制情緒,沒有表現出焦急,也很淡然地回應肯恩的目光,開口便說道:“南疆的冒險家,請問你需要些什么,才能夠放回我們部族的同胞?!?
談判當中,既然選擇先開口,已經表現出足夠的尊重。
肯恩既沒有勒索錢財,也沒有索要物資,只是想要道歉和解釋。“為什么要襲擊我的人?”
他另外的手上攥著戰斧,似乎也做好了隨時開戰的準備。
名叫若爾丹布的女人臉上露出真切的疑惑。
她只命令了易羅娜去偵查,但從對方的口中說出來,似乎跟自己的意思相差甚遠。
聽到這里,被押在雪地中的西昂羞愧萬分。
“我玷污了風巖部落的榮譽?!彼菏讘曰?,承認了自己擅作決定的事情?!拔覜]有打算害那位女士,只是想在最終談判時,能夠多些拯救同伴的籌碼?!?
沙,沙沙。
肯恩將易羅娜丟在雪地里。
他翻過馬背,走到西昂面前,二話不說地將他踹倒在地,戰斧瞬間就貼在了脖子上。
風巖部落的軍隊又進入戒備狀態。
但西昂卻突然昂首叫停,用破音的嗓子叫同胞住手。
“呵呵,真是可笑?!笨隙魇种械奈淦鲏哼M皮膚,鮮血流出又凝固。“你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西昂也沒有猶豫,閉上眼睛做出赴死狀?!拔液鼙?,因為同伴受傷而急昏了頭,我給那位女士下的標記是無害的,您也不用擔心有后遺癥或者其他……”
肯恩拿走武器,又朝著他臉上補了一腳?!澳阌X得自己為了同伴可以不擇手段是嗎?”
西昂嘴角帶血地盯著雪地,似乎也在懊悔自己的行為。
他聲音里都帶著絕望。
“我承認自己玷污了風巖部落的榮譽,羽之眷顧者的信條……您當然可以殺了我,但是我保證這些蠢事都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如果您愿意大發慈悲的話,救救我們部落的晚輩。”
“我極其痛恨別人觸碰我的規則,而我的規矩里面,同伴也是最重要的一個?!?
肯恩攥著晨昏,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憤怒。
但是他轉身看了看麥格,諾林的郁金香,還有旁邊根本沒有弄清前因后果的易羅娜。
“給我滾蛋。”
肯恩拋下這樣一句話,然后命令隊伍收起武器,并且把昏迷的幾個家伙交給了風巖部落。
易羅娜從旁邊跑開,奮不顧身地來到西昂叔叔身旁,檢查他的傷勢。
肯恩離開之前,看了她一眼。
對于這種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來說,或許根本沒有是非對錯,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同伴做了壞事情。
如果今天肯恩殺了西昂,對于易羅娜來說:
南疆人當眾屠戮了同伴,僅此而已,甚至會留下終生陰影,變得仇視南疆諸國。
“您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丙湼裾f著,咳嗽兩聲。
肯恩搖搖頭?!拔矣袡嗬x擇不原諒,也有權利保留他們的性命?!?
風巖部落的隊伍很快就撤退了。
名為若爾丹布的女戰旌在后半夜的時候,又派遣自己的副官送來了道歉的禮物,肯恩同樣沒有接受的意思,就讓那些皮箱子裸露在空氣中變成積雪一部分。
或許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第二天清早的時候,村民們又開始竄門,詢問傷亡情況。
對于他們來說,狩墮襲擊似乎已經開始習慣,所以每個人都有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