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嚴實實地躺在背扣里,兩根黃銅雕飾在腰胯間撞得叮當響。
酒館里回蕩著這聲音,就像是鬧鬼的雕塑展覽館,僵硬的裝飾品在圍觀你。
肯恩走向專門調酒的吧臺。
他剛剛改變方向,酒館老板就把底下手最巧的侍者踹進了吧臺,而原本在這里吹牛搭訕的壯漢們一邊看著地板上那雙靴子,一邊從懷里面掏錢。
帶有泥土的黃金,南疆王國的鑄幣,沾血的功勛徽章……
吧臺里面眨眼間就被值錢的玩意兒給堆滿。
那些豪擲千金的男人們目的明確——不管馬哈魯先生接下來點什么東西,就算是身邊最寵愛的女舞者,都得搶著把單子給買咯。
嘩啦啦。
肯恩將隨身攜帶的小袋子放在桌面的刀痕上。
侍者戰戰兢兢地將東西收起來,沒有膽子打開來清點,更不敢僭越地去接受其他人預付的款項,如果不小心讓馬哈魯先生欠下了誰的人情,恐怕后面麻煩的事情會很多。
“要一杯你這里最烈的酒。”
肯恩露出和善的微笑,令周圍看熱鬧的人更加亢奮。
侍者抖了抖胳膊,舒展內襯勒住的部分,然后短暫地深呼吸過后開始用東西調制,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之下是各種罕見的珍貴材料。
翻飛的指節和空中劃開又收攏的汁液勾動眼球。
侍者中規中矩地完成了表演,然后穩穩地將一小玻璃杯的液體推向那位大人,他很識趣地點頭行禮并且向后退到燈光外圍。
他做這行很久了,所以特別清楚,觀眾們并不是來看自己的。
肯恩記得的酒名不太多,最早一次在酒館里面看單子,是在杜瓦部落的酒肆里面找到阿瑟的老師靈匠沃契爾先生。
他見識過這東西落進普通人的肚子里是啥后果。
肯恩將酒杯端過頭頂,然后用另外的手指朝著旁邊晃了晃,酒館里面瞬間沸騰起來,各種亂七八糟的杯子都被舉過頭頂……
“上酒上酒,倒起來啊!”
“畜生哦,給我留點。”
……
壯漢們嬉笑謾罵,爭前恐后地回應他的禮節。
肯恩笑得放肆起來,然后又把手指向另外的桌子,那里的人即便再遠也都倒酒回應,戰士或者獵人都搖刀或者回收致意。
遠在包廂里面的客人也笑盈盈地舉起玻璃杯。
“來咯,敬——”
肯恩的笑容帶著些許滄桑,但憂郁沉穩的語氣簡直要把痞帥演繹得淋漓盡致,荒原小妞和貴族女士們哪里禁得住這種撩撥,好幾個人扯開衣服邊緣朝里面扇風。
他頓了頓,笑著抬起頭說:“敬活著,先生們,都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