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馬將鋼鞭卷起來,轉身離開。
夕陽變成了血紅色,戰爭硝煙在南面戰場上并沒有完全擴散開,零星的天象奇觀還掛在云邊。
一根伴隨著火焰狀霧氣的彗星拔地而起,從崖壁正中央,射向了遙遠不可窺探的蒼穹。
這道光柱極其遙遠,就連遠在隔壁戰場的魔法師們都能夠感覺到那股不詳的預兆。
格馬目光緊鎖。“祈禱沒有錯,婪橋沒有騙我,它們真的存在,而毀滅是重建的基礎。”
他對著已經被光線勾勒出復雜圖案的崖壁說道。
那些躺在荒原里面的尸體漸漸變得干癟腐爛,黑色的氣浪從地縫里面滲出,裹挾著只有狩墮才能散發出來的惡臭開始飄蕩。
而在這片醞釀的毀滅的埋骨地中間,那面崖壁竟然還散發出了與周圍氛圍截然不同的神圣光澤。
席琳娜曾經介紹過:
遺跡之劍象征著一場鮮為人知的秘史,彼時人類和其他種族曾經在某個物件的號召下團結起來共同參加了一張影響整個奧蘇亞大陸的戰爭。
格馬尋找到的這片遺跡,還有激活其中生命輪回魔法的關鍵,全都是那場戰爭的殘留品。
他并不知道崖壁上面匯聚出來的圖案是什么。
它就像是某種壁畫上面勾勒出來的棱角模糊的樹,甚至還有點枝繁葉茂,而就在這個樹的主干最下端的位置,也就是剛才血祭激活的法陣核心處,凝聚出了一顆球。
格馬等的就是這個東西。
他拿出事先就已經準備好的容器,將光球好好保存在里面,當它被取出來以后,那道沖天而起的光柱也隨之熄滅了。
格馬轉過身,看見將近兩千人的軍隊已經被黑色的霧氣蓋住。
他們的身體似乎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變異,跟那些埋葬在土壤深處的靈魂融為一體,漸漸變成了看不出人類模樣的怪物。
生命被強大的魔法陣抽吸殆盡儲存在了格馬手中的光球上。
戰士們身體里面象征著“生命”的部分被抽空,那周圍迷茫的狩墮詛咒就被很自然地吸收了進去,占據了原本的軀殼,并且還將地底下那些不愿意安息的靈魂也摻雜其中……
怪物軍隊便誕生了。
“瞧瞧看,你們得到了傳承,這是來做古老歷史里面的賜福,你們現在這支軍隊才是最強的樣子,沒有竊竊私語,沒有聒噪,只有純粹的目標……”
格馬騎上瞳孔血紅的坐騎,將光球藏在盔甲的夾層中間。
他試圖在隊伍里面找到莫利茨部落的兩個領導者,但除了幾個看起來有點類似的怪物以外,并沒有得到什么收獲。
“真是遺憾,你們永遠無法理解犧牲的意義。”
格馬眉頭間的陰沉變得更加深了,他轉向道路的另外一邊,輕蔑地聳了聳肩。
周圍屬于活人的竊竊私語消失以后,這家伙便開始自言自語,很難講在經歷了數千人集體死亡的畫面以后會有什么心理變化。
“我們需要前進,”他繼續說。“還差一步,現在要去殺了她。”
……
“你剛才聽見了嗎?風里面似乎有血腥味。”
錫蒂·艾薩妮望著天邊說道。
“別動了,戰旌,”梅蘇特握著綁帶和藥水說。“能不流血嗎,你還以為自己是誰,能夠扛得起那頭那怪物的荊棘?不要命啦!”
她絮絮叨叨地說,卻不指望戰旌能夠聽進去。
錫蒂秉持著親力親為的原則,即便在目前聯盟規模不斷擴大的當下,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傳統,剛才她騎著刀尾貓跟一頭長滿了尖刀般刺藤的狩墮首領火拼。
如果不是托彌歐和烏森布在后面幫忙兜底,恐怕那頭怪物已經將錫蒂的腦袋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