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蒂靜靜地看向果子,視線模糊,雙眼噙滿淚水滑落臉頰。
她承載了太多責任和壓力。
若爾丹布知道那種委屈,也明白戰(zhàn)旌之名背后的偉大。
帕洛圖斯比所有部落領導者受到的尊敬都是有原因的。
“大家需要你。”
她說。
錫蒂并沒有回答,默默將果子拿起來服下。
若爾丹布知道這東西起效需要時間,可現(xiàn)在每時每刻都有生命在流逝。
她抬起手,決定做點什么。
她是風巖部落戰(zhàn)旌,百年來唯一的“命之眷顧者”,所以當那力量發(fā)動時,周圍土壤里便飄出了白色如熒的塵埃并且繼續(xù)升騰盤旋。
巨獸周圍所有人都能夠在殘酷的焦土中感覺到些許慰藉。
錫蒂被果實蘊藏的力量拉扯,意識中只剩下蒙蒙雨絲,反射著彩虹般耀眼的色彩,而星辰和回憶都在空氣中融化成更多有生命的光點……
落在遠方人影的背上。
那是錫蒂的父親,老艾薩妮,北山聯(lián)盟前任領袖。
西昂感受到了營帳里發(fā)生的事情。
他沉默地蹲下去,單膝跪地。
身旁風巖部落的其他成員也都紛紛照做,相同的手勢藏著古老舊禮,也是對戰(zhàn)旌的送別。
西昂透過巨獸旁的縫隙,能看見錫蒂正攙扶著若爾丹布躺下,后者顯然已經(jīng)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程。
錫蒂離開時淚痕已干。
她出來以后,看見了俯下身子的風巖部落成員,還有一張張充滿迷茫和絕望的臉。
休姆跟其他戰(zhàn)旌已經(jīng)完成了分隊工作。
大家都在等候最終的命令。
人群中有剛才哭泣的孩子,手里拿著食物,臉上帶有渴盼。
“我們的逃亡要結束了,”
錫蒂笑著說:“我不愿你們顛沛流離,不愿你們跟親友擁別落淚,我是錫蒂·艾薩妮,北山聯(lián)盟領導者,現(xiàn)在我要讓你們活下去。”
隊伍中傳來更咽,證明還有人相信希望。
錫蒂招呼眾人聚集起來,治療魔法用在坐騎和駝獸身上,并且命令所有聯(lián)盟戰(zhàn)旌看管自己部落的同胞,準備按照之前確定過的方向前進。
梅蘇特沉默地回去準備,將自己學到的,還有所有能用的藥水都給了戰(zhàn)旌的刀尾貓。
錫蒂走過休姆的時候,那個冰環(huán)部落的壯漢叫住了她。
“妮子……”他說。
錫蒂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
她臉上沒有疲憊,精神抖擻,目光凌冽,散發(fā)出來的魔法余韻也是格外充沛。
休姆并沒有因為她良好的狀態(tài)而感到高興。
他奔波數(shù)日的憔悴在這一刻變得明顯起來,嘆息的時候帶出霜花,沉重得如同野獸在咆哮。
休姆無法直視那雙眼睛,轉過頭看向灰蒙的天空,還有閃爍的生命法器。“遇到他,我要怎么說。”
錫蒂露出微笑。
一個很灑脫的笑容。
“我們時間不多了,”她沒有回答休姆的問話。“不要猶豫,也不要選擇,把能帶的傷員和遺體都帶上,然后我們立刻重新上路。”
片刻過后,休姆點了一下頭。
錫蒂在梅蘇特那里取回了刀尾貓,她撫摸老伙計的脖頸,隨后親吻了它的額頭,野獸發(fā)出充滿活力的嚎叫,連帶著山紋部落所有的坐騎都在沖著天空宣泄。
梅蘇特沖過去擁抱了錫蒂,然后像往常一樣回到自己的位置。
“我們要出發(fā)了!”
錫蒂翻身上馬,然后將座鞍上面的鎖鏈取下來裝到自己的折鐮上。
那些始終看著她的人民赫然發(fā)現(xiàn),錫蒂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