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者嘩然。
瑞納并沒有接觸過揭惘者,他跟好幾個戰旌一樣,瞬間有無形的防御籠罩在身前,每個都像是陳年堅冰一樣無法撼動,隨手暴露出古老部落的深厚底蘊。
卡吉索族的領導者也飄到了旁邊,像是夜里浮動的森靈般用意念去試探。
席琳娜旁邊的空間魔法令她震驚無比,是北境沒有見過的方式, 而且格外強大,即便是它動起真格,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打破女魔法師的控制。
格馬滄桑的老臉被那殺人的氣勢所籠罩。
席琳娜還在逼近,那些議論聲變得吵嚷起來,弗倫岡鐸和霍叟這才緩緩轉過頭。
她每走一步,都在影響著中央水晶的光線,嵐霧空間開合,撕開集會四周早就布置好的禁忌,箴言魔法澎湃沸騰得像是海水, 余韻和光點像是明燈一般在她身旁伴行左右。
北境部落的戰旌們已經做好了開戰準備。
那些士兵,已經拉好野獸,涂抹血液,在裸露的肌肉和戰斧上施加了祝福,準備朝著穹頂外面亂成一鍋粥的南疆人發起沖鋒。
他們想要碾過入侵者的尸體,再一鼓作氣沖破狩墮海洋,重新奪回自己的家園。
大家驚訝于面前這個女魔法使竟然如此強大。
雖然她從開始就站在神職人員旁邊,卻沒有人留意過,直到現在她越過了遺跡石墻,來到格馬面前質問!
“您說反了啊,令人尊敬的滿撒,南疆傭兵才是蜷伏在雪里的毒蟲,我周圍所有的隨從都能夠作證,馬哈魯潛入北山聯盟的時間已經很長了……”
格馬咬死自己在荒原里見證的陰謀。
廣場四周的部落戰旌開始向前逼近,他們可不是普通聽眾,在場的每一位都是帕洛圖斯比叫得出名字的人物, 是能夠在蠻荒的曠野里領導部落同胞生存的強者。
席琳娜感應到好幾股惡意。
她才反應過來, 自己過于激動,澎湃的魔法浪潮略微掀開了罩紗——她這張南疆面孔,還有強大的箴言魔法,此時在眾人眼中就是陰謀和幕后主使的象征。
席琳娜冷眼掃過這群人。
她研究背景文化傳統無數年,知道這些人都只是想要聽見符合自己預期的東西,有時候為了團結,是需要制造出共同的敵人來讓大家摒棄前嫌的。
席琳娜恍然大悟,視線越過格馬落在弗倫岡鐸身上。
獸人戰旌此時已經站在格馬身后的臺階附近,解開頭頂沾血的內襯,將那枚斑駁且堅固的神器盔甲拎在手中,旁邊是屠殺過冰原獅群的奧爾德戰刀。
那柄武器的闊面有門柱那么粗,窄面上全都是銘文,斑駁的石制表面和尾端銅環全都是北境最珍貴的材料。
他在杜瓦部落的遠古熔爐里獲得過三把神器。
席琳娜盯著獸人,語氣帶著失望:“這就是你的目的,是么,你就是想要永遠泡在血水里,死斗不愿去尋找其他出路了對么?”
弗倫岡鐸沒有回答她,緩緩握住了闊刀的把柄。
巨石臺面四周除了霍叟以外的所有戰旌同時向前,畢竟在南北對立的情況下, 只要你不是我們的朋友, 不在北境神系文化的覆蓋下,就要做好被排外的準備。
席琳娜的威嚴被短暫壓制。
她苦笑片刻,抬起胳膊露出帶有白色手套的法器,上面的寶石隨著搖晃出現殘影,魔法禁忌從她腳下一直破碎到巨型水晶邊緣。
恐怖的古老箴言魔法開始肆虐,嵐霧空間在臺階四周留下了清晰整齊的斷痕。
席琳娜原本受到的壓制全部被推了回去。
格馬處在風暴正中央,卻因為身后站著弗倫岡鐸,竟然毫發無損。
“席琳娜女士……滿撒。”
霍叟終于也要表明態度。
他臉上帶有遺憾,作為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