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里面也沒有任何魔法遺留下來的草木,記憶中澎湃的生機蕩然無存。
肯恩返回現實世界的時候,眼前只有散播著燭油香味的昏暗桌椅,席琳娜和尤荻特都皺著眉頭盯著他的臉,好像在確認某些神奇的事情。
席琳娜聳了聳肩,抿起嘴巴,端起銀色茶杯細細品嘗里面的溫水。
肯恩知道那是女術士的珍藏,同時也疑惑地問道:“我離開了多久?”
“整夜!”尤荻特偏了偏頭,示意帳篷邊緣。“天都快亮咯,小子,你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肯恩瞇起眼睛,面色復雜地詢問道:“希波和它的侍奉者,難道都喜歡這樣說話嗎?這究竟是你們的部落文化還是怎么著……”
席琳娜把銀色的杯子挪開嘴唇,笑著說:“瞧,肯恩先生,我并不是說話最傷人的那個。”
尤荻特原本很想詢問肯恩昏迷后的經歷,因為希波的力量令她心中泛起躁動,就像是淺草籽在等待著開春后最早的一縷暖陽。
她知道希波正在跟面前的年輕人溝通。
尤荻特捕捉到了肯恩話語中的重點,焦急地詢問道:“你跟她交談了?是誰。”
“鹿,發光的鹿,比松樹還要高……還有……”
尤荻特興奮地走上去,搶著說道:“還有樹林,淺草丘陵,潺潺的溪水對不對!”
肯恩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給弄得不知道如何開口,但尤荻特已經從他的表情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隨后咕噥著幾句寓意不明的禱詞,連日來的積郁一掃而空。
她轉過去開始呢喃,又突然轉過來,嘖嘖稱奇地說:
“如果你心懷惡意,貿然闖入了希波的領地,會遇到截然不同的景象,荒蕪干裂的泥土,尸骨遍地的可怕煉獄,而泛光的巨鹿會變成恐怖的骷髏鹿靈,審判你的罪孽!”
尤荻特繪聲繪色地講述著,步步逼近他,“呵呵,你好像并不害怕?”
肯恩思考了片刻,解釋說:“謝謝,我不久前才見過更怕的,比你形容得還要真實。”
尤荻特聳聳肩,表示放棄,同時追問肯恩的收獲。
她最在乎的就是希波是否有讓肯恩捎帶某些指示,在混亂即將降臨的北境,率領自己的部族走上正確的道路。
肯恩卻表示很遺憾。
鹿靈只給了自己一個謎團,唯一的線索就是最后響徹四周的鹿鳴。
“幼——嗚——”
尤荻特竟然將那動靜模彷得分毫不差,然后看向目瞪口呆的肯恩問道:“是不是像這樣?”
森靈部落被亡靈潮困在紅楓高地已經很久了。
狩墮把原本穿過北上古道的野獸全部都逼進了南方,遷徙的鹿群為了躲避致命的威脅,此時已經誤入尖霊冰灣的領域。
尤荻特憂心忡忡地說:“那個地方全都是兇勐的怪物,鹿群會成為亡靈潮下最好的美味。”
席琳娜也補充道:“這跟自然死亡和捕獵完全不同哦,肯恩先生,狩墮的出現已經打亂了帕洛圖斯比原本的演化規律,那些鹿的過度消耗會引起更多的變故。”
肯恩卻表示很不解。
“帕洛圖斯比誕生無數載,難道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既然你們要尊重規律,為什么不尊重它的偶然性呢。”
“真是好觀點,肯恩先生,但我必須提醒您。”
席琳娜說得盡量委婉。
實際上很多東西都是肯恩向席琳娜坦白后,她才突然想通的。“有些東西破壞了規律,比如洛克薩妮的出現,還有你的抉擇。”
肯恩有理由懷疑,席琳娜想要將帕洛圖斯比遭遇的亡靈潮全部推在自己身上。
他并不想跟周圍知識閱歷最豐富的女人進行哲學上的辯駁,索性詢問女戰旌有什么需要幫助的。
尤荻特露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