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慷慨地讓人陪伴自己走完這“最后的旅程”,甚至允許有人最后臨陣脫逃。
柯林斯的注意力始終放在肯恩的追隨者身上。
奎瑪肯定是面不改色的。
他是馬哈魯身旁最忠誠的侍從,早就將自己的性命交付給了對方。
朗茲和洛嘉也沒有絲毫退縮的痕跡,他們身上都有特殊的印記,象征著窮兇極惡的死囚身份,而最外層的圖章則是這幾個人的信仰。
他們是真愿意為了肯恩赴死的一群人。
瓦雷里臉上更多的是擔憂。
他率領的刀斧隊顯然也很害怕,可是害怕并不意味著要逃,真正扛不住壓力的是周圍窸窸窣窣,隨時準備撤出去的雇傭兵們。
肯恩知道有些家伙沒辦法當著自己的面做出選擇。
他走進了酒館,把議論聲留在外面。
帕洛圖斯比很快就會開始傳播你的事跡,所有人都將知道,有個已經被宣判死刑的家伙正打算沿著紅楓高地向坵鳴古道出發。
柯林斯跟著肯恩進入了破損的山口酒館。
洛嘉對他說:“你沒走,我倒是挺驚訝,大多數人對我們老大的忠誠度都是隨著時間積累的,而你顯然屬于那種會深思熟慮的聰明蛋。”
柯林斯將凳子反過來,坐在用破損盾牌定制的圓面上。
他說:“弗倫岡鐸向一個人宣戰,在帕洛圖斯比,就意味著要承受末日的來襲,如果換個人恐怕已經焦頭爛額或者心如死灰了。”
肯恩在戰旌集會囂張跋扈,回到營地又遣散隊伍。
聽起來好像是自暴自棄了……
柯林斯的思考方式顯然要更加全面些。
他看出了肯恩·布維爾的想法,說道:
“但這種宣戰,也意味著北境聚焦于您,北境的風會帶著你的名字飛奔,跑遍每一寸霜雪覆蓋過的土地,真是瘋狂的舉動,您真的有把握,撐住最后的考驗嗎?”
肯恩雙肘搭在膝蓋上,面色平靜,眼中無波。
“這就是我現在要去做的,既然不夠強大,就變得更加強大。”
肯恩成長的速度是個奇跡。
追隨者們很早就把戰旌當成了怪物,所以誰都不會致意他的想法,但只有最貼身的人才知道戰旌最恐怖的地方在于……
他從來沒“努力”“專注地”去變強過。
肯恩的旅程走到現在為止,所有的決策都是順勢而為,每個階段拼盡全力做到問心無愧。
清掃強盜,建設村莊,串聯資源,遠征開拔……
肯恩每次離開都是有目的有計劃的。
但追求力量這種事情,好像是旅程當中的附贈品,而他從來沒有很刻意地去追求過。
柯林斯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變得強大這種事情,從肯恩嘴巴里輕描淡寫地說出來,有種非常恐怖的味道,而且你越是了解他說話的方式和實施計劃的專注度,就感到害怕……
“柯林斯,你對戰爭的了解程度遠超于我,那你認為眼下最重要的幾個要素是什么?”
肯恩的語氣變得很奇怪。
他琥珀色的眼睛在山口酒館昏暗的光線襯托下顯得格外明亮。
柯林斯聳起了肩膀:“天吶,您有多少軍隊,敢這樣想?弗倫岡鐸麾下的獸人就足足三萬!”
肯恩伸出攥緊的拳頭,好像要緩緩地給柯林斯臉上來一下。
他當然沒有沒有這樣做,只是很淡定地伸出了食指,說道:
“紅楓高地有多少城鎮需要爭奪,能夠抽出來進行遠征的數量最多三分之二,那就意味著要按掉一萬的軍隊。”
“有區別嗎?”柯林斯聳了聳肩膀。
肯恩又伸出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