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面套取想要的情報。
很顯然他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差勁了一點,觸了拉扎爾的霉頭,估計要挨揍。
酒館里好多雙眼睛都盯著柯林斯。
但是他今天沒有主持公道,而是在吧椅上轉過來,手肘撐著臺面繼續讓事態發展。
酒館里的厲害的家伙都沒有忤逆柯林斯的面子,刀具的皮套子和甩動魔法的權杖都收得好好的,讓場地里面互毆的兩人成為焦點。
老板看在賠償金的份上,也沒有制止,擺擺手,讓妖精和侍者都離得遠一些。
拉扎爾·海耶斯確實真的很生氣,拳頭兩下就見了血,嘴里的謾罵也沒停下來過。
他說:“你現在拿到的財富,穿著的裝備,包括通往南疆諸國的回家道路,哪個不是馬哈魯先生賞賜給你的?”
“啐,我不想死,大家都不想!”挨揍的傭兵也面紅耳赤。
拉扎爾·海耶斯瞪著眼睛,把對方的包裹甩出了窗戶,吼道:“你隨時可以滾蛋,離得遠些,別讓我在后面的路上看見這張臉!”
柯林斯檢索著其他人的表情,哦豁,真是精彩。
他在這群見過世面的傭兵臉上看見了愧疚,還有動搖,甚至連逐漸熄滅的悸動都有,果然在肯恩的影響下大家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改變。
拉扎爾·海耶斯是堅定的追隨派。
他在原本的傭兵公會里就屬于那種特別樂意奉獻,聽命行事,認定理由就莽撞到底的人。
柯林斯心想,真好,通過了考驗,會得到重用。
年輕的傭兵活動好肩膀,撿起自己的行囊,帶著武器推門離開了酒館。
陳舊生銹的鈴鐺是最后的聲音。
隨后整個房間陷入了安靜,剛才肆意的嘶吼和縱欲的呢喃全都消失,低沉的氣壓讓鑲嵌在頂部的斑駁螢石都顯得枯黃難看。
看來大家都被同樣的問題困擾著。
肯恩是個非常強大且富有魅力的領袖,可他偏偏又讓眾人隨時保持清醒,沒有盲目的號召大家隨著他挺過去,甚至還反復強調死亡的威脅。
“如果肯恩混球一點就好了。”
吧臺旁邊的女術士說道,嘆了口氣。
她的話得到了旁邊幾位傭兵的贊同,紛紛找酒保點了相同濃度的佩拉底花釀。
拉扎爾·海耶斯端著自己的橡木杯就闊步走向了對方。
他有著悶紅的臉頰,寬闊的胸膛,粗粗的嗓音:“你說得對啊,如果肯恩先生開個口……”
濕潤羽毛的招牌咿呀作響,然后生銹的鈴鐺又半死不活地撞了一下。
拉扎爾·海耶斯原本只是看了眼來客,卻止住了腳步,帶有浮沫的酒水潑出去一口,對方仿佛捕捉到了空氣里的尾音,竟然也抬起頭看盯著他。
“我開口說什么?”
肯恩穿著簡裝走進酒館,許多敏銳的目光鎖定在了他身后那柄武器上。
拉扎爾·海耶斯張了張厚重的嘴唇,搖搖頭,放低自己的酒杯回到了原位置。
肯恩時不時地扭頭,看向酒館兩側的人。
雇傭兵們同樣回以尷尬、閃避的眼神。
他穿過咿呀作響的木質地板,非常嫻熟地走到了火光照亮不到的地方。
酒館里面有過半的區域是閑置積灰的,圓桌和椅子胡亂拼湊堆放,并且在視野最好的地方,有一面很久都沒有使用過的墻壁了。
肯恩徑直走向了那片落灰的區域,骯臟昏暗的角落里甚至有小生物逃竄的聲響。
他拿起銅制臺面上的螢石,碾碎以后撒在了地面上,靛青色和枯黃的燈光交替著點亮墻壁。
雇傭兵們注意到斑駁的墻壁上布滿了細小的孔洞,還有數不清的劃痕,在場的所有人都認得那種特殊情境下才會形成的傷疤。
你走進了名叫“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