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治療……”
桑頓卡亞狼騎一片驚呼,穿出“果然如此”的咒罵聲,還叫嚷著要陣前討伐他!
濛的語氣卻始終平穩有力。
“俾圖羅返回部落是為了奪權,把消息傳下去吧。”
斯諾和狼騎手們咬緊牙齒,派遣斥候和傳令兵前去通知部落的同伴。
濛的到來立刻就在軍隊中掀起波瀾。
許多目光都遠遠地匯聚到高大的洳狼身旁。
他的盔甲用頂級白霜礦支撐,散發著狼毛般的光澤,誰都知道狼是不會背叛部落的,而濛就是目前所有霏狼的頭。
消息擴散開,更多人選擇了濛,但到最后,還是有千余人選擇了俾圖羅。
斯諾顯得震驚又憤怒。“明明是叛徒,為什么軍隊會選擇信任他?該死的東西,我們集結霏狼去跟他做個了斷。”
他攥著戰矛,把韁繩多纏繞半圈,做好了沖鋒的準備。
“沒必要,”濛的聲音還是聽不出憤怒,“我們的敵人是城邦聯軍和黑理鐵騎,我們的任務是讓更多人活著回到桑頓卡亞。”
他調轉狼頭,攥著韁繩的手發出嘎吱聲,身后的數千人在聽命行動。
濛望著黑壓壓的軍隊,心中感到一陣說不清的不安,旋即抬高視線,把思緒放逐在灰色天幕里。
傷口造成的疼痛在責任的鞭策下無足輕重。
個人情緒在部落利益面前顯得微不足道。
濛回想起戰旌將部隊交付給他的夜晚,感覺舌尖泛起一陣苦澀,他至今都沒有理解為什么會選擇自己作為軍事主帥。
他沒這方面的天賦,能夠撐到今天全憑戰旌的指點,按部就班已經是極限了。
濛也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變化。
他對于局勢的判斷也更加敏銳準確。
比如現在,斯諾無法理解部落里為什么會有人選擇相信俾圖羅。
難道千余人都是他的心腹和直屬部隊嗎?
歸根到底,是濛的統帥能力有限,威望不足以影響桑頓卡亞的全部軍隊。
濛的污點,俾圖羅的罪名,現在都不重要。
沒有絕對的證據,誰都不會在戰場上輕易倒戈。
士兵們只是想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選擇相信一個人罷了。
“瀕臨崩潰……的節點……到了么?”
濛平靜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他感覺胸膛深處有火焰在燃燒,責任卻不允許自己釋放憤怒,局勢如同枷鎖束縛了他。
“你要違背自己的意愿多久?”斯諾嘆口氣說道。
濛深呼吸,抬手指揮遠處的士兵。“我在做正確的事情。”
“但這根本就不是你,濛,伱我心知肚明。”斯諾喘出一口氣。“該死,我還挺佩服你,不斷忤逆自己的本心,是需要極大意志力的。”
桑頓卡亞部隊分成兩股,即將用不同的方式突圍。
誰選擇正確,誰活下去的概率就會更大,而存活,就意味著另一邊會有大批的人死去。
斯諾也總算理解了濛的用意,但他內心揪痛萬分。
桑頓卡亞軍隊擴建至今,各個兵種的數量并不完善,俾圖羅的存在,也導致很多背景并不干凈的家伙混入部落。
濛曾經想著戰旌回來才能解決這些問題,自己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現在看來,要提前了。
“阿瑟曾經跟我說過泰戈埠的一種提煉方式。”
濛看穿出斯諾內心的彷徨,說道。“熔爐熊熊燃燒,極端的火焰,能夠祛除掉大部分的雜質。”
這場戰役:
濛代表著桑頓卡亞的理念。
俾圖羅象征著嗜血貪婪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