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濛說。
“什么?”
俾圖羅問他,同時摸到了刀。
濛停在十步遠的位置,看穿了對方偷襲的心思,說道:“你在害怕,以前不敢正面挑戰我,現在也是,總想些陰招。”
俾圖羅瞇起眼睛。
濛開始卸去白霜礦做成的盔甲,卸下防守,也卸下了責任。
他隨意地將其丟在石頭上,挑釁道:“你早就想要我的命了不是么,現在有個正經的決斗機會,就我們倆。”
俾圖羅咬著牙,按住憤怒,獸血在膨脹,皮膚微不可察地泛起紅光,在昏暗的河谷光線下并不明顯。
他冷笑幾聲,突然,從冬襖里抽出小臂長的獵刀,爆發出獸人血脈,化作半熊形態撲向濛。
十步遠的距離在一聲怒吼中掠過。
刃口帶著勢不可擋的力量撲面斬下。
濛側身閃過,羽刃和獵刀交錯,擦出一串轉瞬即逝的星火,照亮了兩雙充滿殺意的眼睛。
短暫地拼殺,險象環生。
濛被撞出去好幾步,俾圖羅的胳膊被拉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兩人深知沒有時間喘息,才剛站穩,又同時舉起刀。
鋼鐵交錯的聲音在空曠的河谷響起。
洳狼幽深的瞳孔如同懸浮在黑夜里的靈,靜靜注視著面前發生的一切。
俾圖羅越打越心驚,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獸人血統在昏暗的環境下有加持。
濛也絲毫不受黑暗的影響,甚至散發出一種詭異的霧氣,漸漸跟暮色融為一體,難以分辨。
俾圖羅感覺到了生命危險,不再藏拙,血脈激活到極限,本就通紅的身軀漸漸膨脹,傷口恢復的速度飆升,頂著濛如同颶風般的砍殺前傾。
他揮出一刀,鮮血淋漓,踉蹌著拉開身位。
俾圖羅被狂妄蒙蔽了雙眼。
“呼,我真是小瞧你了,臭小子。”
他根本就不了解濛,單純地認為,一個被責任拖累年輕人會很好欺負,卻沒有試探過對方的真實戰力。
俾圖羅在喘息,長久的征戰,讓身體抵達了極限。
濛沒有急著上前,刀很穩,仿佛在審視一具尸體。
他平靜且冰冷的聲音傳來:
“給南疆帝國當狗,是不是忘了刺骨的雪?可悲的東西,你玷污了北境血脈。”
俾圖羅發出冷笑,牙縫間全是殷紅的血,臨終前的暴怒,被濛揭露的羞憤交織在一起。
他發出惡毒至極的聲音:“我要你死。”
河谷昏暗,罩著灰色的細紗,一團巨大的陰影撞開朽木沖出河岸邊緣,墜向了亂石嶙峋的河床。
巨響回蕩在寂靜的夜里。
兩個人纏斗在一起,被鮮血浸透,拳腳,刀刃,腦袋撞擊,所有能致傷的方式都用上。
不遺余力,你死我活。
俾圖羅張嘴咬向濛的脖子,噹的一聲,只咬到了一柄遍布缺口的羽刃,溫熱的鮮血噴涌而出。
他沒有松口,咬住濛的武器,順勢將到捅進了濛的大腿。
噗嗤!
兩個人,面對面,中間橫著一把刀,
濛瞪著雙眼,沒有發出痛哼,抬手掰斷了羽刃的刀尖,反握著狠狠地刺向俾圖羅的脖頸。
欻,欻,欻……
飽含憤怒,速度極快。
刺破皮肉的聲音令人心悸,血液噴涌而出,濕噠噠的,沿著青筋畢露的手臂不斷流淌。
直到精疲力竭。
他喘息許久,才沉重的尸體推開。
河谷已經完全墜入黑暗,片刻后,傳來了歇斯底里的嘶吼,吼聲持續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