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只是寥寥數語，但他卻能夠想象到那一戰的可怕和浩大。

必定是改天換地的驚世大戰。

而且，金虹氏雖然沒有說燭照是不是死在了那一戰，但只怕十有八九。

神通海核心之地，他可是見過的。

那重重神通籠罩之地，乃是一片難以洞徹的火海。

“不過，即便燭照隕落在那里，尸體應該會被地皇帶走，但對于我來說，那個遺跡依舊有巨大的價值。”

心里思索著，周玄又轉念一想，暗道：“金虹氏應該不會單單只是向我提起這段往事，他應該在指先天三族相爭之事。”

如果從化形之前開始算，金虹氏可謂是經歷了地皇、人皇兩個時代，再到如今，親眼所見的大動亂就至少有三次。

作為清醒的旁觀者，不難看清楚，先天三族爭斗，不會有好結果。

又或者說，目前為止，金虹氏不看好先天三族任何一方。

這時金虹氏又笑道：“太玄道友可知，吾本體自人皇道化以來，從未離開泰山遠游。”

周玄聞言一驚，隨即了然。

恐怕有不少人覬覦泰山。

金虹氏身為泰山之靈化形而出，自然而然是泰山的山神。

東岳泰山，可謂是洪荒東方第一神山，地位非凡。

金虹氏在泰山，實力恐怕能媲美神皇。

但如果離開泰山，距離越遠，身為泰山之神的權柄就會不斷衰弱，所能夠借助的力量就越弱。

如果有機會，有心于天下的，恐怕都會生出心思，干掉金虹氏，然后取而代之。

比如龍族。

如果龍族得泰山之神位，恐怕頃刻間就能將泰山以東的廣闊地域收入囊中。

所以，金虹氏真是香餑餑。

如果得不到，那就毀掉。

想到這里，周玄也不得不感嘆。

哪怕如金虹氏這樣得道的存在，也不免在天地大勢之中束手束腳。

甚至，即便金虹氏日后成道大羅，在先天三族爭斗的大局之下，也難得自由。

只能躲在泰山，靜誦黃庭。

而金虹氏為什么會交心一般和周玄說這些呢？

很簡單。

到了金虹氏這樣的境界，觀其道，可知其人。

雖不能盡知，但也有八九分。

之前數百年論道，金虹氏已然看到周玄的大道雖暗藏霸氣、凌厲，但卻堂皇正大，光明磊落，正氣凜然。

是以，在他看來，周玄值得相交。

有些人，相識百年也如陌生人。

有些人，只是幾句話，就能成為至交。

明了了金虹氏的心思，周玄略微沉吟，便直言不諱道：“之所以有此困局，皆因勢單力孤！”

別看金虹氏麾下神魔不少，至少比周玄目前培養的神魔要多的多。

但相對于先天三族，就是個小弟弟。

金虹氏沒有說話，但卻身體微微前傾，凝神傾聽。

周玄見了便繼續道：“吾等雖不爭天下，卻也需有不爭的實力。”

“先天三族開立化龍、涅槃、五元化生三道，的確恩澤眾生，但實際上對于絕大部分先天神祇而言，不過雞肋。”

諾大洪荒，不理先天三族的先天神祇絕不在少數。

特別是諸多先天神圣。

金虹氏瞬間明白周玄的意思，道：“道友的意思是聯合其他先天神祇，但這只怕很難。”

“一來天南地北，二來若非至交好友，遇大事恐難有愿出力者。”

“三者，人各有不同，聚在一起難免爭斗，若無德高力強者鎮壓局面，那也是一盤散沙，到頭是一場空！”

周玄聞言一笑：“志同道合，求同存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