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擰緊眉頭道,“我今日遇到了她的小姑子,感覺褚香兒好像有什么事,就找你問問,以為你會知道什么。”
蕭千翎切了一聲,“你問我?你還不知道我?那些女人聚堆的地方我最厭煩去了,那些東家長李家短的事更是沒感興趣。不過我可以回去問問我娘,京城夫人圈子里的事她知道的比較清楚?!?
“行,你幫忙問問?!?
說問就問,蕭千翎當即就回了趟家,然后又顛顛地跑回來。
井甘正好歇了個午覺,有了精神,正由徑兒伺候著穿衣。
蕭千翎臉色有點沉,悶悶地道,“我娘說褚香兒自出嫁后根本不怎么在外頭露面,她家里的婆婆也鮮少與京城里的夫人們往來,所以柳家的事知道地不多。但我娘還是聽到過些風言風語,說柳夫人苛待新媳婦,不過具體的就不知曉了?!?
既然少與京城夫人們往來,卻還能傳出這些傳聞,想來無風不起浪。
加上柳嬋昨日的神情,井甘越發確定褚香兒遇到了困難。
不過她這么貿貿然插手別人家的事也不好,最穩妥的便是等到喜宴上,見到褚香兒再說。
“想褚香兒以前也湘安的時候沒事就找你挑戰,也是個嬌蠻任性的主,她能被人欺負了?我還真有些難以相信?!?
井甘沒有發表什么想法,只道,“喜宴那日就知曉了?!?
井甘第一次身著官袍入宮早朝,心情不可謂不激動,但她也是見識過大陣仗的人,周到規整,無絲毫行差踏錯。
偌大的朝天殿上,文武百官分立兩側。
獨樹一幟的青鳥冠在滿朝文武之間十分打眼。
井甘作為唯一一個女子,即便身形弱小被掩蓋其中,卻依舊是整個大殿萬眾矚目的存在。
江廣德尖著嗓子念了一聲,“皇上駕到!”
滿朝文武跪拜,山呼萬歲。
井甘隨著眾人一道跪倒,頭埋在地上不敢亂動亂看,規矩謹慎。
皇上并未立馬將大家喚起來,第一句便點了井甘。
“今日是井大學士第一次臨朝,一眼便瞧見你了,倒是有些新奇?!?
說著還低笑了兩聲,而后才把所有人都喚了起來。
所有人都跪伏在地,看不見臉,因此井甘那青鳥冠就非常顯眼。
井甘從隊列中走到了中間,再次掀袍而跪,“臣井甘,叩謝吾皇天恩,必將慎行己身,不負陛下器重,以為大熠培育人才為終身之志,肝腦涂地,奉獻此生?!?
表忠心的漂亮話還是要說的,雖然皇上不一定稀罕聽,但這代表了自己的態度。
皇上聽她那席話,滿意地點點頭。
“井大學士專司天書,不參朝政,今日是加官身后第一次早朝,與眾臣們認認臉,日后除祭祀、儀典外,不必臨朝?!?
“臣遵旨!”
井甘又磕了頭,這才起身退回了自己的隊列。
滿朝文武瞧著這女娃娃與他們一道臨朝,心里的滋味都別提有多古怪,日后若日日看著,還不得鬧心死。
雖不必日日臨朝這事已是早說好的事,但由皇上的嘴宣布出來,終究讓眾臣們安了心,心頭那點別扭也終于消散了。
皇上不動神色地觀察著眾人各異的神情,做了二十年的皇上,如何讀不懂他們的心思,心中好笑,卻也安下了心。
任命女官之事,總算是達成共識,徹底塵埃落定了。
今日除了首輔大人上稟關于徑海藏書閣修建之事,并無其他正事,所以早早退了朝。
皇上叫住井甘說了幾句勉勵的話,也沒有特別多留便放她走了。
井甘從朝天殿出來,發現先一步退去的朝臣們大多還沒走。
準確說是他們都還沒走遠,步子一個比一個慢,注意力時不時往后看,一副在等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