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全身都神經都繃了起來。
林木這個老狐貍,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卻是把火往他身上引。
青竹園的人都是他挑選入府的,大少爺身邊用的人也是他推薦給的林木。
現在這些人惹出了事,就連帶著把責任往他身上推。
方福心里氣惱,卻還真想不出辯解的借口,戰戰兢兢地等待著井甘的反應,果不其然下一刻又是一個茶盞飛了出去,正砸在自己的額頭上。
方福額頭也腫了一個大包,猛地跪下,額頭用力磕在地上,委委屈屈喊了一聲,“家主恕罪。”
卻沒有為自己辯解。
井甘也不準備現在處置他們,先解決青竹園這些人,又冷聲問,“事發時,你們都在哪兒?”
小新是跟著井家從老家帶來的,算是青竹園里的領頭,率先回答,“小的今早起來有些發熱,伺候大少爺用了早膳就請了假,讓大少爺若有什么事就吩咐小竹和阿三,然后吃了藥回屋里休息了。”
叫小竹的緊張地立馬緊接著辯解,“我離開的時候阿三還在大少爺身邊侍候,我也沒想到他后來自己也跑了,把大少爺一個人丟在木工房里。”
名叫阿三的一臉理虧的害怕表情,卻還是激動地為自己解釋。
“前幾天我娘就給我傳消息說給我做了幾件衣裳,今天給我送來,我就去后門拿了下衣服,沒敢多逗留。我走的時候大少爺在做木雕,他一專注起來就不怎么搭理人,我想著應該沒什么事,早去早回就是了。我也沒想到……我知道錯了,求家主開恩。”
阿三害怕地哭了起來,瘦弱的身體抖成了篩子。
到底還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沒經歷過什么事,遇到事就嚇得不行。
他才賣入府沒多久,賣身銀子都給爹抓藥花光了,本來還想著等以后存夠錢贖身出去,結果卻出了這事。
家主要是把他給發賣出去,不知道會被轉手到什么地方,這可如何是好!
“求家主饒過小的這一次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離開大少爺半步,求您別把小的發賣出去,小的只想留在井府照顧大少爺。”
阿三咚咚咚朝著地上磕頭,哭得情真意切。
小竹見狀也現學現賣,跟著哭求賣慘,一時屋里全是磕頭的聲音,很快空氣里就飄起了血腥味。
“讓他們停下來,磕得到處都是血,晦氣!”
孫小娟眼皮直跳,看都不耐煩看那兩個滿頭是血的人。
孫小娟這么一罵,兩人當即不敢再磕了,用袖子粗暴地抹去額頭的血,把弄臟的地面也用袖子擦干凈。
井甘撇開他們,看向跪著的其他人,“那你們呢,當時都在干什么?”
剩下的七個都是青竹園干雜活的。
有兩個丫鬟說是去雜院洗衣服了,根本不在青竹園,有兩個丫鬟在睡覺,還有一個丫鬟溜去前院和小廝偷偷幽會。
唯剩一個守院門的支支吾吾半天說不清自己的行蹤。
井甘眸子一厲,“還不老實交待,看來是要給你上點刑。”
說著作勢就要喊人準備仗責,那人嚇得一個激靈,立馬磕巴著老實交代。
“今、今天幾位主子都不在家,小、小的就出去賭錢了。”
“你出府了?門房并未有記錄。”
井甘一口便拆穿他的謊言,還吩咐林木,“去把門房叫來,我要問問這人今日是否出府了。若教我查到你們誰敢在我面前扯謊,二十下板子再發賣出去!”
那人一下子直起身來,焦急辯解,“沒、沒有,沒有出府,在,在府里……”
他聲音越來越低,那一剎那的勇氣也漸漸消退下去,垂著眼誰也不敢看。
井甘的臉色更冷了,擱在膝蓋的手都不經意攥了起來,渾身散發著寒氣,八月酷暑卻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