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八具尸體以各種詭異、痛苦的姿勢分布在院子各處,且每一具尸體都沒能保持完好尸身。
各個部位的零件四分八落,整個院子飄蕩著令人泛嘔的血腥味,場面慘不忍睹。
饒是蕭千翎這樣當了數年捕快,見慣死人的人,此時也一個忍不住大聲狂吐了起來。
而目睹了全過程的喜耳早已吐無可吐,一個白眼暈死了過去。
蕭千翎突然有些羨慕他,要是自己也能這么暈過去就好了。
戲樓的護院和五城兵馬司的人是一道趕來的,兩撥人一進院子也被眼前的地獄場景嚇地面容失色。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院中間那個一身紅衣的男人,艷麗的紅衣被血染出了一塊塊深色的痕跡。
他白地反光的肌膚襯著那紅,越發顯得妖冶、詭異,透著一股森寒之氣。
他的臉上也濺滿了血漬,擁抱昏迷少女的手卻白凈無垢。
垂著眼瞼,一點一點,極溫柔極仔細地拭去她臉上的血漬。
而后掏出白凈的帕子給她包裹血淋淋的雙手,看著那傷口的眼神似在噴火,眼眶一片血紅。
這一刻的王澧蘭沒有人敢靠近,他就如地獄歸來的閻羅,身上全無‘生’的氣息。
所有人都遠遠站著不敢上前,直到王澧蘭出聲命令,“把這收拾了,別聲張。”
五城兵馬司的人如遭雷劈,瞬間驚醒,一一行動了起來。
王澧蘭則抱著昏迷的井甘從后門離去,還不忘撿走那本厚重如磚頭的詞典。
蕭千翎醒過神來,大喊著王澧蘭的名字追了上去,大朗也慌慌忙忙緊追而去。
家主方才那樣子是暈過去了嗎,手上、身上到處都是血,不會有事吧?
大朗很擔心井甘的情況,所以也跟了去,路過喜耳身邊時不小心踩到他的手,這才發現喜耳在這。
大朗趕忙讓護院將喜耳送回房間,叫郎中來看。
等他再追出后門時,哪兒還有王澧蘭和蕭千翎的蹤影。
“王澧蘭,你抱著井甘去哪兒啊?現在得給她找大夫,也不知道除了手還有沒有傷著哪兒。”
蕭千翎追著王澧蘭的步伐喋喋不休,看著井甘越發慘白的臉色,擔憂不已。
王澧蘭抱著一個人步子卻一點都不慢,蕭千翎還得小跑著才能追上。
“問你話呢,你傻了,現在給井甘治傷最重要,你要往哪兒跑?”
前面的方向也不是回井家,不是找醫館,甚至不是回大長公主府。
王澧蘭這是發什么瘋。
蕭千翎急得不行,恨不得把井甘搶過來,卻被王澧蘭冷冰冰地看了一眼。
僅僅一眼,蕭千翎感覺自己全身都被冰凍住了,無法動彈。
她看出了王澧蘭冰冷眼神下的擔心,甚至是害怕。
她緩了緩態度,開口勸道,“你、你也別太擔心,老師向來運氣好,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我們還是先找大夫給她……”
她話沒說完就發現王澧蘭突然在一座不起眼的府邸前停下,踏上臺階不客氣地直接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蕭千翎愣愣地看著門口那斷裂的門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門房正縮在屋里睡覺,聽見巨響猛地驚醒,提著棍子趕出來,就見到兇神惡煞、滿身是血的王澧蘭。
用盡所有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喊出聲。
“你、你們是何人,大半夜強闖……”
“閉嘴,帶我去見院判!”
王澧蘭一開口,像是能讓八月飛雪,冷得人直打哆嗦。
門房瑟瑟發抖卻強撐著道,“知道這是院判大人的府邸還敢放肆,夜闖朝廷命官的府邸可是……”
“不想死就領路?!?
王澧蘭聲音低啞,全無情緒,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