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聊了一會這一年的變化,而后才問起井甘回留仙縣的目的。
井甘目光意有所指地旁邊無聊到扣手指的王澧蘭看了一眼,只道,“有休假,便想著回來瞧瞧,并沒什么特別的事。”
眾人這才把注意力轉向王澧蘭,方才倒是把他給忽略了。
實在是大家與井甘很熟,她突然回來大家都很激動也很意外,眼里一下就看不見別人了。
此時回過神來,這才想起這個曾經與井甘同進同出,幫她推輪椅的瞎眼少年,是當今大長公主的獨子,也是京衛的指揮使。
無論哪個身份,于這些地方小官而言,都是極為尊貴的長官。
范進舉帶領這人,這才想起與他行禮。
王澧蘭也不見怪,隨意地擺了擺手,將他們叫起來,便沒什么話了。
以前他只能聽,雖跟著井甘時常與范進舉碰面,參與案情,但實際上兩人沒有什么交集。
王澧蘭知道井甘很尊敬這位知縣大人,自也不會計較這點小事,讓氣憤尷尬。
范進舉奇怪地目光在王澧蘭和井甘身上轉了兩圈,不太確定地道,“聽聞幾日前大學士和王指揮使成了親,下臣遠在留仙縣,不得擅離守地,也沒能親自去祝賀,請尚夫人代為轉送了賀禮……”
范進舉話沒說完,突然一聲怪叫,把在場一群人都嚇了一個激靈。
“你說什么?成親?”
王澧蘭本是不怎么文雅地微微斜靠著身體坐在椅子里的,聽到范進舉的話,一下子從椅子上貪了起來,不敢知心地盯著范進舉,像是想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范進舉愣了一下,反倒奇怪了,“莫非我聽聞的消息有誤?”
他見王澧蘭竟是這般反應,一下不敢多說話了,生怕多說多錯。
此事中間怕是有什么曲折。
井甘也沒想著這件事能一直瞞著奶糖,所以倒是鎮定,安撫地拉過他,與他低聲耳語。
“這事我回去和你說。”
而后轉向范進舉道,“您送的賀禮我收到了,多謝,勞您記掛。聽千翎說令郎游學回來,準備專心準備科舉。日后若到京城來,可讓他來找我,有個熟人萬事也方便些。”
千翎如今嫁了人,外人提起她都是稱呼尚夫人,也就井甘這些親近之人還叫她閨名。
井甘這話算是給了范進舉一個承諾,范進舉自然感激不盡。
大家又聊了一會,井甘便和王澧蘭告辭了。
一行官員親自把他們送出縣衙大門。
王澧蘭已經憋得有些迫不及待了,才出縣衙大門,便拽著井甘避到了一處清凈無人的角落,雙目灼灼的盯著她。
“我們已經成親了?”
井甘挑眉一笑,“準確說是我和王澧蘭已經成親了。”
王澧蘭這個名字共同屬于阿蘭和奶糖。
阿蘭雖是王澧蘭的主人格,但奶糖也是王澧蘭的一部分。
“那你怎么沒告訴我,你是不是故意瞞著我?”
井甘無辜聳肩,“我要想瞞著你,還會讓范知縣露餡嗎?你不問我那天為什么去駙馬府?因為那是我與王澧蘭成親的第一天,去給長輩請安。”
井甘特意點名‘王澧蘭’,這樣既沒有把阿蘭撇下,也不會讓奶糖感覺被撇下。
王澧蘭嘴巴張了張,一時倒不知道要說什么。
這是他夢寐已久的事情,現在突然就成真了,既感覺不顯示,又滿心的失落。
成親這么大的事,他卻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婚禮過程也一無所知。
他感覺自己被忽略,被遺棄了。
“好了,別生氣,只不過是成親那天的人剛好是阿蘭而已,你和阿蘭本就是一體的。”
“誰和他一體,他就是個膽小鬼。”
奶糖對阿蘭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