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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眼中有些驚訝,道:“這羅生花倒是有些霸道?!?
青靈站在雨幕中,低聲輕笑,陰暗天光下傳出聲音。
“種在你心里的羅生花可比這朵更霸道呢。”
長發(fā)垂肩,半邊臉都埋在暗灰色里的青靈,聲音幽幽傳出,這陰森雨天下顯得極為詭異。
白福不由弱弱道:“上神,你別這樣,看著好嚇人?!?
曲輕笑一聲,揮手指天,瞬間天穹上光明大放,烈日驅(qū)散厚重黑云,雨中死氣紛紛在太陽光下化去。
陰雨綿綿化成了太陽雨落,萬物新生。
滴滴雨水落在大地上,又融入泥土里,滋養(yǎng)了大地,帶進了新生的力量。
青靈轉(zhuǎn)過身子,步步前行,脫下足履赤足踏入泥濘中,雨水任意浸泡衣衫,一步一個腳印,一步印下一個足記,泥濘染腳,雨水輕濺,青衣走遠留給一臉呆滯的白福一個背影。
白福一臉凌亂的看著那個青色背影逐漸遠去,問道:“前輩,我家上身這是怎么了?”
曲面色沉寂,也看著那個逐漸遠去的身影,一足一步落在雨中,踏在土里,身和風雨,身入陽下,他走入春風里,行過春雨下,目光所至為天地,青衣逐漸在他這位大神通者的眼中變淡,變遠。
一身風雨入天地,合萬物,近道,故而遠俗人。
這個春神,實在讓他有些出乎意料。若是不死,將來定能成就一方大能,甚至于本尊都有所助力。
白福見這兩個人一個越走越遠,一個站在原地沉默,他無奈之下只能追向青靈所在的方向。
只是他看著遠方的青衣身影,神念竟然無法探及,甚至他飛天極速而行都無法拉進與緩慢行走的青衣的距離。
青靈此刻內(nèi)心無波無動,他仿若成神,又似乎成塵。神聆聽萬物音,塵與春花爛漫伴。
他的木道逐漸升華,不是道行的縱向提升,而是木道的橫向發(fā)展,以木道觀天地覽萬物。
青靈的境界很玄妙,高于太乙已經(jīng)高出了質(zhì)的差別,但是有與大羅也有著質(zhì)的差別。
他赤足走過的泥濘,在身后風雨中留下一串串腳印,由遠及近逐漸清晰。
風雨如晦,草木天成。四方云氣逐漸散去,春雨消,春風不止,暖陽依舊。
晴朗天空,被一陣來自太陽上的風雨洗的一塵不染,蔚藍如淡海,萬里無云,天高又闊三十三重。
青靈的心中有著一雙腳一步步勾勒出一方天地,都廣之野,曠處四方,為洪荒西南天地中心。
他的身影走過一座座山頭,山頭上一個個王者一位位山主,皆站在山巔面色凝重的看著這個赤足而行的少年,長發(fā)飄飄,青衣飄逸,身行大地卻又仿佛不歸天地,道境無常不知深淺。
這個洪荒太大,太多的未知,太多是神秘。往往未知的才是最恐懼的。
所以一位位太乙強者都只是站在山頭,緊緊的盯著這個青衣,不曾出手。
實在是因為那青衣身影的道韻太過玄妙,他們看不懂,猜不出,變心中有了顧忌,有了顧忌就不敢出手。
一位太乙不出手,其他的太乙也自覺很有風范也不出手,前面不出手的人越多,后面的山主心中越發(fā)顧忌,越不敢出手。
等到百余年后,都廣之野上有一個傳說,一個幽靈青衣的魂魄游蕩在這片原野上,還有一個瞎子跟在身后。沒人知道他從哪里來到哪里去,沒有人見過他出手,因為沒有敢對他出手的人。
青靈走了三百載,白福追了許久最后累的實在追不上,只能遠遠跟在身后。
而曲也一同跟在身后,不過他是閉上眼走路的。
那個瞎子自然就是他了。
曲看到青靈的狀態(tài),沒有打擾沒有制止,只是跟在他身后邯鄲學步。
在他眼中,青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