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天至尊聲鎮八荒四野,仰首一口,吞天日!
整個東方天穹如被黑光迅速吞噬,九重高天,不見大日,不曾月出。
天地一片昏暗,日月消退。
天,仿佛真的被蝕天至尊所吞了。
但若視線從大地拉至三十三重天上,就可見到東方大地被一片黑影籠罩,大日與太陰上同樣被一道黑影籠罩。
而那道黑影,似狼又非狼,似狐又非狐,太古異種,天狗,以吞日月光明修行,以死道行走世間,其兇其煞,更甚萬千邪魅,可以其血鎮邪靈。
天道之眼也在這漫天黑光中迷失了方向,天為祂的本源,日月為其眼,天地無光,規則昏亂,天罰眼迷。
整個洪荒,被一分為二,西方大日光明昌盛,東方黑暗死氣一片。
蝕天至尊在天穹下,背靠無盡黑暗,獰笑看向木公,森然道:“東木,你也該死心了。”
木公面色慘白,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會隕落?我是天地大能,我是大羅金仙,我怎么會死?”
蝕天至尊諷刺道:“在你向天道啟誓時,你就已經不再是天地大能,不再是大道大羅,而成了天道大羅,天道之力就是你力,天力衰弱,你亦無力。”
話音落下,蝕天至尊反掌直拍木公天靈。
木公面色終于顯出恐懼,他怒號一聲,體內大羅道藏界升起,千畝慶云升起,神木繁盛,木之生道最后的鼎峰。
蝕天至尊冷笑不語,巨掌拍落神木,神木巨大樹干顫抖不止,葉落如雨。
他在死荒沙地靜修數百萬載,而木公則被死氣污染了數百萬載,不但絲毫未進,反而處于極虛狀態。
蝕天比數百萬年前更強大了不少,而木公比數百萬年前虛弱了不知幾倍,木公注定不是蝕天至尊的對手。
而且還處于蝕天至尊的萬魂死海中,無盡邪魂死氣瘋狂的吞噬著木公為數不多的生機。
同時,他心口中的羅生花也在為即將綻放剎那積蓄最后的養分。
羅生花一種萬年,不死不枯,若待花開,即人死燈滅,那是亡人的葬花。
羅生花,種在人身,稱羅生,花開人死花落地,即為彼岸,落地分生死,它就是生死的界限。
蝕天至尊雖強,可面對的是天道。天道此時雖弱,未盡全功時一位天地大能都拿不下,但祂背后站著鴻鈞。
在西方大地上,一道黑光升起,一位黑衣道人一手持鏡,鏡面無鏡無光,鏡框只對住了西方的大日。
便見億萬金光反射東方,天地一片光明重現,東方無盡生靈欣喜無比。
天罰之眼一瞬重新鎖定蝕天至尊,億萬雷霆當即翻滾直下。
西方,羅睺眉目一動,他雖與蝕天至尊沒有交集。
但只要是對手鴻鈞想做的事,他就不想讓鴻鈞做成。
羅睺一掌抬起,一只遍布恐怖黑氣的巨掌從大魔天世界探出,抓向黑衣道人。
黑衣道人當即隱匿而去,身融虛空壁縫之中。
巨掌打至,打碎裂空間萬里,黑衣道人一個趔趄跌出空間,不過仍舊絲毫無損。
天地間各方大能早已停下了其他,只睜眼分神看著東西兩方,兩位時代頂峰的強者對決,以及一位成就絕頂的見禮。
玉京山上,老道停下了講法,抬首看了眼西方,嘆出一口氣來。
太清問:“老師何故憂?”
鴻鈞道:“這是吾宿命之爭,也可以說是東西之爭,不得不掙,不可不掙。
這樣的爭,不僅在上一代,甚至還會延續到下一代。
老子、元始、通天,你們三位,將來面對此爭時,應當忌諱,切莫分歧!”
三清心中感觸,點頭應是。他們已入玄門,已為道門,老子、元始、通天,就是他們的道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