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也有些意猶未盡,道:“是啊,老師這便成道了。”
跟在老子身邊,他一路走來,學到了無數大道至理。
大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但玄都卻從老師的言行中得悟無數大道顯化。
老子行道,亦是傳道,一言,一行,莫不外乎,皆道也!
這一對師徒,是兩個道癡。
老子尚且需考慮天地諸方,因為他是玄門執掌。
玄都只會比他老師更癡迷于道,因為有老子在,他便不用操心天地大劫,不用擔心無法無道可學,他只管一心一意,沉迷于道中,道外,一切皆有老師在。
這大概是他們與天地間大能最不同的一點了。
別人都是為了成道而求道,老子和玄都是為求道而成道。
因為成道之后便有更多的道可悟,可學,可行,至于成不成道的,也無所謂了,隨手為之。
蒼穹之上,元始一行,走得天云中,聲勢浩大,卻無一人來見。
元始也不在意,他不同與老子,傳道眾生,他是來傳授天意,感悟天道的。
老子從微小凡塵中,觀眾生,入得紅塵萬丈,也出得紅塵萬丈。
元始高居天穹之上,觀眾生,站的高高在上,看的也是高高在上。
大道之間,并無高低之說。
至于通天,比起兩個兄長,就是一個異類。
道人孤身一人,仗劍走天涯,若得天地美景,得天地奇觀,便興之所至,對景舞劍,劍道萬千,在他手中如潑墨揮毫,書寫大道種種,無論高低貴賤,無論有靈無靈者,皆可觀道。
即便是老子,傳道也講究一個道緣,而通天則是一個隨心所欲,無法無天。
法,不可輕傳,道,不可輕語。
在通天眼中,便是虛設。
一切條條框框,一切規矩束縛,通天都不在乎。
如果是老子身上擔的是責任,需為玄門周全責任重大,元始就是活得尊嚴,大道尊嚴,盤古尊嚴,天道尊嚴,所以他只能高高在上。
而通天,只是他自己,只為自己而活,肆意揮灑天地光陰。所以他最年輕,他最年少,或許便是盤古對于自我的渴望。
通天傳劍道,走天涯,得他道者,不知有千人萬人,他傳得是逍遙大道,教的是眾生該當做自己,不必委曲求全,不必模仿他人,不必諂媚迎合。
既生于天地間,就當不枉此生緣。
通天走到了東海,無數散修恭迎。
就連海中一只金鰲亦來迎之,求問大道。
通天笑答:“你先天有缺,成道渺茫。但我亦有兩條路為你一爭那一線道機,一條便是投身不周,化石為山三千元,便可得金石完全,斬尸可行。”
金鰲面色發苦,不周太危險了,而且三千元太久。
“敢問圣者,第二條呢?”
通天笑道:“沉入東海,化為海島八百元,以無盡汪洋水行反哺金石本源。”
金鰲面上沉思片刻,道:“小獸愿選第二條,沉東海化島。
若圣者不嫌棄,小獸愿作您一處道場,一償還指道之恩。”
通天聞言,輕笑一聲,“好!既你有此心,我便助你一助!”
通天對東海一禮,道了聲:“打擾了!”
話音落下,通天從背后取出青萍長劍,揮劍斬東海,青萍斷萬萬里之光,一處無水之穴出現。
“你且沉于此處吧!”
金鰲拜謝,決然化為一只九千萬里廣的巨鰲,沉入海底,化作一島,連通水脈滋養本源。
通天感嘆,:“世間生靈求道,皆是九死一生,只為爭那一線,一將功成萬骨枯,可憐無數生死悲歡,又有幾人知?”
不周山上,元始止步于此。
九龍沉香攆降落,元始率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