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勝到憲兵隊后,武山英一交給他一個任務,陪寺田清藏到寧津出差。
江日勝出了泉城后,問:“寺田君,這次到寧津是什么事?”
他和寺田清藏帶著兩名憲兵,全部著便裝,寺田清藏又矮又胖,穿著長衫,像個商人。江日勝穿著西裝,像個少爺。其他兩名憲兵,穿著灰色衣服像隨從。
寺田清藏隨口說道:“抓人。”
江日勝問:“共產黨?”
寺田清藏說道:“共產黨的爹。”
江日勝沒再多問,寺田清藏如果想說,自然會跟他說清楚。既然不置可否,沒必要多問。
到寧津后,寺田清藏與當地日軍聯系,很快,在寧津維持會的帶領下,抓到了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
男子問:“你們是什么人?”
寺田清藏滿臉笑容地說:“黃先生,我們是建興的朋友,他讓我來接你去泉城。”
男子疑惑地說:“建興的朋友?”
江日勝在旁邊聽到他們的對話,心里一震。
寺田清藏真是卑鄙無恥,竟然想騙黃建興的父親去泉城。
黃建興是城工科科長,如果能抓到他,對山東分局的城市工作是一個沉重打擊。
在寺田清藏的誘騙下,黃建興的父親黃者輔被帶到了泉城的一家小旅館。
寺田清藏把黃者輔送到房間后說道:“黃先生,建興去了臨沂,你看是不是寫封信給他,請他馬上回來。”
黃者輔問:“他去臨沂干什么?”
寺田清藏誠懇地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吧,建興正在做抗日工作,那邊出了一個叛徒,其他人不方便通知,請你寫封家書,我讓其他同志帶過去他才好脫身。”
黃者輔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工作,也沒給他寫過家書。”
寺田清藏說道:“沒關系,你隨便寫幾句話就可以了,就說身體有恙,在泉城看病,讓他見信速歸。”
黃者輔說道:“我有點累,頭痛得很,先休息一下好嗎?”
寺田清藏無奈地說:“好吧,你先休息,筆和紙已經準備好了,你休息好后就可以寫。生活上需要買什么吃什么,我會派人給你送來。”
黃者輔說道:“多謝。”
寺田清藏離開后,黃者輔躺到床上,眼睛望著房頂。黃建興從事的工作,他其實是知道的。可為什么來寧津的人,自己一個都不認識呢?
黃建興離開泉城時,給家里寫了信的,現在卻要勸他來泉城,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黃者輔躺在床上睡了一會,正在恍惚間,突然聽到敲門聲,打開一看,門外卻沒人。關上門后,發現地上多了張紙條,拿起來一看,頓時臉色一變。
他默默將紙條放在嘴里嚼碎,從此之后,黃者輔吃了睡,睡了吃,既不外出,也不寫信。
兩天后,寺田清藏再次到旅館,假裝關心地問:“黃先生,為什么還不寫信呢?黃建興同志的處境很危險,如果他不能回到泉城,很有可能落進特務手里。”
黃者輔搖了搖頭:“寫信沒用,要不然我去趟臨沂,親自勸他回泉城如何?”
寺田清藏說道:“你沒地下工作經驗,只會讓黃建興同志更危險。”
黃者輔堅持著說:“只有我去,他才會回來。”
寺田清藏說道:“這樣吧,我跟同志們商量一下,你安心休息,想出去逛街可以說,我安排了同志在暗中保護你。”
寺田清藏回到憲兵隊后,向武山英一匯報了黃者輔的情況。
武山英一問:“你覺得黃者輔為什么不寫信?”
寺田清藏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是真沒跟黃建興通過信,也有可能是看出了破綻。”
武山英一眼睛一瞪:“你們暴露身份了?”
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