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佩章關在濼源公館后面的拘留室,雖沒用刑,但失去自由,沒收個人物品,也會很不舒服。
“隊長,我們跟日本人不是一家的嗎?”
在拘留室內,一個年輕男子開口問戴佩章。他叫謝景禹,二十出頭,剛加入警察署不久就被調到特高科。
戴佩章沒好氣地說:“這是懲罰,過兩天就出去了。”
日本人當然知道他是警察署的人,可他壞了日本人的事,被抓起來也是活該。
戴佩章郁悶的是,這次沒給張大川長臉,還會讓江日勝看笑話。他被憲兵隊的人抓起來,只要江日勝出面,救他出去就是一個電話的事。
然而,在拘留室關了兩天,吃著難以下咽的潲水飯,江日勝的影子都沒看到。
謝景禹憤憤不平地說:“我們抓抗日分子又沒錯,如果這也要懲罰,以后還怎么做事?”
戴佩章隨口說道:“以后你就明白了。”
江日勝禁止他行動,被日本人教訓完全是咎由自取。他說“這是懲罰”,其實還有句話沒說出來:這是對他的懲罰。
“我滿泉城都找遍了,沒想到你們到竟然到了濼源公館。”
謝景禹正要說話,門外突然響起江日勝的聲音。
謝景禹驚喜地說:“科長。”
江日勝是武山英一的翻譯,也是他的囑托,他來了,應該就能出去了。
江日勝拿了包煙扔了進去:“兄弟們受苦了。”
關兩天,不受刑的話,不吃飯也不算什么。警察署的人都抽煙,兩天不抽煙,能要他們半條命。
戴佩章問:“科長,能出去了嗎?”
江日勝說道:“其他人可以,你還要接受進一步的審問。”
戴佩章不滿要反問:“為什么?不就是沒有聽從你的命令嗎?”
江日勝冷冷地說:“這不是你聽不聽命令的問題,而是你是不是共產黨的問題。”
兩天時間,他終于鬧明白了,這個所謂的“青年抗戰聯盟”,是寺田清藏指使手下魏慶宇等特務搞的。
魏慶宇是蘇北人,曾在我黨主辦的“青年戰時訓練班”第六期學習過。熟悉我黨的政策,在反掃蕩被俘后自首變節,成為寺田清藏的得力干將。
魏慶宇叛變后,與剿共班的幾名華籍特務,一起成立了一個假革命組織:青年抗戰聯盟,以欺騙、拉攏愛國青年,進而實行迫害。
原本這個組織,只在泉城活動,無論是我黨還是荷葉情報小組,都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直到兩個月前,我根據地偵察員張鳴一來泉城辦事,遇到了中學同學管啟新。張鳴一并不知道管啟新已經暗中投靠日偽,而管啟新得知張鳴一的身份后,馬上向寺田清藏報告,隨后寺田清藏指示,讓他們偽裝愛國進步青年,向張鳴一表示抗日決心,并積極要求張鳴一與根據地取得聯系,以便讓我黨領導這個“抗日組織”。
魏慶宇、管啟新多次去根據地,騙得我班級干部、縣級干部來泉城,同時將根據地首長姓名、照片交給日特。
魏慶宇去根據地期間,遭到日偽掃蕩,魏慶宇為了“掩護”我黨同志,持槍沖鋒在前,以取信于我。
這次之后,魏慶宇寫信給冀魯邊二軍分區主要干部,要求建立關系,在泉城成立情報組織。二軍分區領導思想麻痹,沒有識破日特的陰謀,便決定在泉城洛口建立了冀魯邊二地委濟南情報站,以后又轉入市內。
自泉城情報站成立后,一直受到日本特務的控制。第一任站長孫子先,在魏慶宇、管啟新的腐蝕下,已經叛變投敵。第二任站長,識破敵人的陰謀,想向二地委匯報,結果遭到敵人的暗算,壯烈犧牲。
魏慶宇則向二地委報告,泉城情況復雜,為了搜集更多情報,更好地為黨工作,要求將情報站升為“敵工組”,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