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禹很失落,他原本還在做著副科長的夢,結(jié)果沒兩天,夢就碎了。
正如江日勝所料,李浩廬的到任,令他非常反感,自然而然與江日勝站在同一陣線。哪怕明知道李浩廬是日本人,也僅僅把他當(dāng)成副科長看待。
回到辦公室后,江日勝對跟著進(jìn)來的謝景禹說道:“我也沒想到,李浩廬為了拿到這個副科長,不惜自己跳出來。”
謝景禹沒好氣地說:“他是日本人,想當(dāng)什么都可以。”
眼看著就要到手的副科長飛走了,他自然萬分失落。李浩廬既然是日本人,到哪里不能出頭?何必來特高科搶自己的副科長呢?
江日勝叮囑道:“話雖如此,但看破不能說破,不管什么時候,都要裝作不知道。李浩廬,就是個中國人。”
“江科長,忙嗎?”
謝景禹正要說話,突然門被推開,李浩廬徑直走了進(jìn)來。
江日勝眉頭暗蹙,李浩廬這么沖進(jìn)來,簡直沒把他放在眼里,他手一擺,阻止謝景禹開口,轉(zhuǎn)而對李浩廬說道:“我跟謝隊長還有點事,你等會再來。”
李浩廬已經(jīng)走進(jìn)辦公室,聽到江日勝的話愣住了。自己只是想過來打個招呼,跟江日勝把話說清楚,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么一副嘴臉。難道江日勝真的以為,自己就是一個副科長嗎?
江日勝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謝隊長,關(guān)于正誼中學(xué)的趙文,這么長時間了,可以撤銷監(jiān)控。我們的人手,要放到更重要的案子上。”
謝景禹也很機(jī)靈,馬上雙腿并立,頭重重的點了一下:“是。”
李浩廬聽到后,馬上說道:“不行!”
江日勝沒理會李浩廬的話,對謝景禹說道:“下去執(zhí)行吧。”
李浩廬等謝景禹走后,沖到江日勝面前,冷聲說道:“江科長,趙文有很大嫌疑,必須繼續(xù)監(jiān)控。”
江日勝苦口婆心地說道:“你監(jiān)視趙文這么久,有什么收獲嗎?教育界的人,抓也不好抓,一旦被有心人利用,隨時都會搞出政治事件。你想辦案子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不能沖動,更不能隨意浪費人力,做事之前,也要為辦事的兄弟們多想想。”
李浩廬怒吼道:“八嘎!”
江日勝這番歪理,令他無法反駁,一氣之下爆出了日本粗口。
江日勝一拍桌子,人也猛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直蹬著他的雙眼說道:“混蛋!你要造反啊!”
李浩廬的個子在日本當(dāng)中算高了,但在中國人當(dāng)中最多是中等。江日勝站起來后,他只到江日勝的鼻尖。
李浩廬看到江日勝怒目而視,嚇得后退了一步,臉上頓時換上一副笑臉:“江科長,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讓前期的努力白費罷了。”
江日勝冷冷地說:“想在特高科發(fā)號施令可以,得等你當(dāng)了科長再說。”
李浩廬原本想向江日勝釋放善意,他不想在特高科以勢壓人,只要江日勝不干涉他的工作就行了。哪想到,第一次接觸,江日勝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而且,他還沒辦法反駁。畢竟,江日勝才是科長,他說到東京的天皇那里,也不過是個副科長。如果他不亮明日本人的身份,江日勝可以不給他面子。
李浩廬也想過,將身份挑明,剛才他那聲“八嘎”,也是想提醒江日勝。可江日勝不知是愚鈍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竟然反過來怒吼。
李浩廬連忙陪著笑說道:“誤會,都是誤會,剛才我是太急切了。”
他幾次想告訴江日勝,自己是日本人,自己的名字是“西崎敏夫”。想必以江日勝的性格,只要知道這一點,一定會對自己卑躬屈膝。
最終他還是忍住了,江日勝在日本人面前卑微得像個奴才,在中國人面前作威作福或許是性格扭曲使然。自己是帝國最優(yōu)秀的特工,怎么能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