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盟去泉城飯店調(diào)查，當(dāng)然找不到買家的。那里原本就是一個臨時住處，與成德樹見面的地方。

撲空的何志盟，在泉城飯店門口的人力車夫處，打聽到一個消息：買家離開泉城飯店后，去了天豐織布廠。

何志盟當(dāng)即去了天豐織布廠，四處打探了兩天，結(jié)果消息沒打探到，反而暴露了身份。

情況很快反饋到了水草情報小組，江日勝得知后，很是憂慮，何志盟這樣搞，清西地委的同學(xué)不好開展工作了嘛。

“江部長，我是成德樹，你們特高支部的何志盟到底想怎么樣？攪和我一樁生意還不收手，難道要讓我沒飯嗎？我不吃飯沒關(guān)系，手下的兄弟要是沒飯吃，可是不會答應(yīng)的。”

成德樹在快下班的時候，突然給江日勝打來電話，語氣很是不善。

江日勝笑了笑：“老成，你的那個買家，到底是不是共產(chǎn)黨嘛?！?

成德樹沒好氣地說：“共產(chǎn)黨敢到泉城來交易嗎？我原本賣了好價，他四處嚷嚷說人家是共產(chǎn)黨。結(jié)果那人一聽，馬上不買了。后來好說歹說，我把價格壓了三成，人家才愿意交易。這三成是多少錢？他給嗎？”

江日勝說道：“調(diào)查一下也好，何志盟現(xiàn)在去了天豐織布廠，說你的買家可能在那一帶搞地下工作。”

成德樹罵道：“放他娘的狗屁?！?

何志盟晚上回來的時候，與人撞到一起，結(jié)果那人讓他賠錢。何志盟怎么能受得了這樣的氣？動手就要打人，結(jié)果，他被打了。

不僅被打，身上的財物還被搶劫一空。

要不是附近有人報警，正好旁邊又有巡警，何志盟恐怕會被活活打死。但就算如此，他的頭也被打得跟豬頭一樣，差點認不出來了。

至少，江日勝到醫(yī)院看望他時，就沒有認出來。

江日勝望著腦袋纏滿繃帶的何志盟，苦笑著說：“何兄，你這又是何苦？”

何志盟憤憤不平地說：“打我的人抓到了沒有？他們是故意找茬，肯定是共產(chǎn)黨?！?

這幾天他挨的打，比這輩子加起來還多。

江日勝安慰道：“那些人就是一幫地痞流氓，看到你有錢，就動了歪念頭。放心，他們一個都跑不了，過幾天就抓回來讓你收拾?！?

這一出還真不是他安排，何志盟在天豐織布廠用錢收買人心，結(jié)果被幾個流氓看到，動了壞心眼。如果是江日勝出手，何志盟此時已經(jīng)在停尸房了。

何志盟說道：“明天，我還要去天豐織布廠，一定要跟他們斗到底?！?

江日勝說道：“明天還去？聽醫(yī)生的話，先休息幾天，這事交給特務(wù)組的人，他們會給你討回公道的?！?

何志盟搖了搖頭，堅持著說：“不，我感覺已經(jīng)抓到了共產(chǎn)黨的尾巴?！?

何志盟抓沒抓到共產(chǎn)黨的尾巴不知道，但江日勝覺得，他已經(jīng)快到黃河了。因為不到黃河不死心，只有到了黃河，何志盟才會死心嘛。

晚上，成德樹請江日勝在魯興賓館吃飯。這里是江日勝的買賣，肥水不流外人田。

成德樹饒有興趣地問：“我聽說何志盟被人打了一頓？”

江日勝問：“受了點勸功，不是你干的吧？”

成德樹嗤之以鼻地說：“要是我的人干的，他還能活？”

治安軍打仗不行，碰到八路軍，軟得跟綿羊一樣。但在這種事上，卻心狠手辣得很。不要說何志盟是個中國人，哪怕是日本人，只要敢擋他們的財路，一樣殺無赦。

江日勝隨口問：“這筆買賣做成了吧？”

“差不多了。”

“我不管他們是什么人，但讓他們快點走，特別是不能再去天豐織布廠。知道嗎，明天何志盟還會去天豐織布廠，他是準(zhǔn)備跟你的買家死磕到底?！?

成德樹微笑著說：“沒事，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