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勝很理解清西地委的同志要營救戰友的心情,但想在新華院組織大規模越獄,甚至還想武裝起義,根本不現實。
江日勝在新華院剛建時,就一直在打著主意。這是關押戰俘的地方,如果能找到一條營救通道,他早就動手了。
特別是穿軍裝,或者從抗日根據地被俘的,看管會非常嚴密。
如果新華院是偽軍看守,或許能有機會。目前來看,基本不可能。
蘇志華拿到“彭克祥”給的新華院地形圖后,與清西地委的韓叔麟見了面。
蘇志華給韓叔麟分析了新華院的地形后,正色說道:“目前能做的,只有團結和組織新華院內的同志。這件事,我們一直在做,已經建立了黨小組。清西地委的同志,能聯系上的,有五十七人。這些人,都是重點監管對象,哪怕與他們稍稍走得近些,都會引起懷疑。張西禾同志根本無法與他們接受,只能靠李潮涌。”
新華院采用中國人管中國人,共產黨八路軍是重點監管對象。從事管理和監工的,都是國民黨軍隊的戰俘。
韓叔麟問:“有一位孟思吾同志,是以農民身份被捕的,能否將他營救出來?”
蘇志華說道:“我可以轉告水草同志。”
能不能營救這位同志,只能由水草決定。到泉城工作后,他的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寺田清藏特意去醫院看望了郭同震,在這件事上,他覺得需要安撫郭同震。
剛到病房,就聽到里面傳來杯子摔在地上的聲音,走進去一看,郭同震不管身上有傷,坐在病床上,面目猙獰,像是要吃掉床頭的賀仁春。
“滾!讓江日勝等著,老子傷好后,跟他沒完!”
賀仁春平靜地說道:“郭隊長,我只是履行正常的程序,何必發這么大的火呢?如果你不是共產黨,更應該說清楚嘛。按理說,你現在還在我們的監管下。”
郭同震氣得把枕頭扔向賀仁春:“老子的槍呢?”
寺田清藏冷聲說道:“賀隊長,你先回去吧,告訴江日勝,不要再來打擾郭隊長了。”
江日勝確實做得很過分,已經把郭同震的腿打斷了,怎么還不依不饒呢。
郭同震等賀仁春走后,憤憤不平地說:“寺田君,我懷疑江日勝才是真正的共產黨!”
寺田清藏俯身將地上的枕頭扔起來,拍了拍放到郭同震身后,安慰道:“郭先生,不要說氣話嘛。”
郭同震慢慢躺下:“這還真不是氣話,江日勝的每一步,都踩在關鍵點上。黎忠泉送信,他就監視陳顯。這原本是我們的行動,突然之間就成了他的功勞。還有張建忠,這才是真正的共產黨,為何沒有下文了?”
寺田清藏嘆息著說:“陳顯到特高支部報到后,江日勝就注意到他的。他甚至還知道,陳顯經常去喜薈茶樓,只不過沒發現你罷了。要不然,現在更說不清楚。”
郭同震驚訝地說:“他早知道了?”
寺田清藏淡淡地說:“你我都輕視江日勝了,以為他太平庸無能,沒把他當回事。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提前向武山英一報告了。”
郭同震說:“既然如此,武山主任為何不阻止他抓我?”
寺田清藏嗤之以鼻地說:“誰讓你在喜薈茶樓強出頭的?到了特高支部也不服軟,江日勝不借機搞你才怪。”
郭同震喃喃自語道:“江日勝做事果斷干脆,跟他平常的表現不太一樣,這小子藏得很深啊。”
寺田清藏說道:“江日勝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對日本忠誠。他的所有事情,都會報告,哪怕是貪污受賄。這一點,能做到的人極少。”
正因為江日勝在武山英一面前沒有任何隱私,使得他做事情時,就算有所偏差,武山英一也不會怪罪。比如說郭同震的事情,江日勝抓到了理,正好借機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