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云與王海亭將孫興富綁到椅子上,兩人輪流審訊。可孫興富也是個犟脾氣,不管他們怎么問,甚至是拳打腳踢、利誘威脅,都是閉口不言。
孫興富很生氣,王海亭和劉子云是濼源公館的人,寺田清藏是濼源公館剿共班的班長,王海亭是寺田清藏的手下,他們這是要干什么?寺田清藏是什么意思?
孫興富雖然當了叛徒,但他也是個有風骨的叛徒,他可以向日本人自首,但絕對不會向漢奸投降。孫興富要當漢奸,也要當有檔次的高級漢奸。
寺田清藏也答應(yīng)過他,如果他的身份暴露,會給他安排一個滿意的職位。不說當泉城的市長、警察署的團長,至少也是能領(lǐng)導(dǎo)王海亭、孫子先這種小角色的隊長吧?
不管王海亭和劉子云怎么逼問,他要么不回答,要回答也只有一句話:送我去濼源公館吧。而且語氣是那種不屑一顧的,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孫興富的態(tài)度讓王海亭更是生氣,他找到一個竹條,不停地抽打著孫興富。但越是用刑,孫興富越是不開口。如果出了問題,一切后果由他們承擔。
到中午時,王海亭已經(jīng)很不耐煩,共產(chǎn)黨的嘴就是硬,沒有合適的刑具,真撬不開他們的嘴。
王海亭朝劉子云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到屋外低聲商量。
劉子云問:“怎么辦?”
抓到共產(chǎn)黨確實是大功一件,但不能撬開嘴,總是遺憾。如果孫興富的嘴讓其他人撬開,那就更遺憾了。
王海亭冷聲說道:“去找根繩子,再買個鐵鉤和一點鐵絲,我就不信他的嘴比鐵還硬。”
劉子云問:“他要是大喊大叫,引來周圍的人怎么辦?”
王海亭冷笑道:“他上午不是一聲不吭么?到時拿點東西把他嘴堵上。”
孫興富原本想下午跟他們攤牌的,可王海亭突然把他嘴堵上,還把他吊起來,用鐵鉤將他的下頜鉤起來,只讓他腳尖著地,雙手又綁在背后。
王海亭用竹條抽打?qū)O興富一段時間后,就會質(zhì)問:“說不說?”
孫興富憤怒地喊叫道,可他的嘴被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嗚嗚。”
他現(xiàn)在倒是想說,可王海亭這個笨蛋卻不給他機會了。嘴都被堵上了,還怎么說?
兩個小時后,孫興富就算想說,也沒精力了。他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
王海亭看著孫興富的狀態(tài),嘆息著說:“沒辦法了,送濼源公館吧。”
看來老天真要跟他作對,明明抓到了共產(chǎn)黨,骨頭卻這么硬。
王海亭出去打了個電話給濼源公館,請他們派輛車來南關(guān)興隆街。如果他們把血跡斑斑的孫興富就這么扶出去,馬上會有人報警把他們抓進警察署。
江日勝在下午才把特高支部的部門負責人召集開會,他在墻上掛著一張北關(guān)車站的詳細地圖,他在上面作了很多標記。
江日勝指著地圖上的標記說道:“我們的任務(wù),是把這些標記起來的地方堵住,絕不能讓共產(chǎn)黨從我們眼皮底下溜走。一旦濼源公館的行動失敗,這些通道馬上變成關(guān)卡,所有人都要經(jīng)過嚴密檢查,只要稍有嫌疑,全部帶回來。甚至,只要是男的,二十至五十之間的男子,全部可以帶回來。”
總務(wù)組的杜甲元提出問題:“這么多人,我們沒這么多地方關(guān)押。”
江日勝調(diào)侃道:“你這個總務(wù)組長又不是特務(wù),怎么也關(guān)心這個問題了?”
杜甲元摸了摸精瘦的臉頰,不好意思地說:“特高支部的看守所有多大我清楚得很,要是關(guān)不下,還是得來找我。”
江日勝意味深長地說:“如果是我的話,巴不得多關(guān)些人。想想看,如果抓100個人,其中只有一個共產(chǎn)黨,剩下的99個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