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勝以最快的速度處理了病房的尸體,雖然那人身上的傷痕都做了處理,但總還有些細節(jié)沒辦法解決,比如說手掌,我們同志的手掌很大,假冒的那人小一點。哪怕把手掌都砸扁,也不可能完全一樣。
賀仁春看著病床上的尸體,有些為難地說:“要不要把楊院長叫來,切尸塊他專業(yè)些。”
江日勝搖了搖頭:“他的原則性很強,醫(yī)生是救死扶傷的,怎么能這種事呢?雖然為了組織,他會做,但以后會有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賀仁春皺著眉頭說:“可我如果做了,也會留下很大的心理陰影。”
江日勝喝道:“你要是連這個都干不了,還跟著我干什么?少廢話,快點動手!”
賀仁春說道:“你不示范一下嗎?”
江日勝轉身走了出去:“這可是給你表現(xiàn)的機會,我先出去抽根煙。”
賀仁春苦著臉,江日勝是上級,在特高支部也是自己的長官,自己還能怎么辦呢?
哪怕賀仁春見怪了各種場面,但要親手把人砍了,還是很猶豫。
江日勝好像知道一些,在門外喊:“趕緊的,你要是不行,我換個能行的來。”
賀仁春沒辦法,強忍著把人分成幾塊,特別是那雙很有特點的手,更是第一步就砍了下來。
快完事時,江日勝才走進來,他幫著賀仁春把箱子封好。賀仁春悄悄觀察著,發(fā)現(xiàn)江日勝面不改色,對他還真是有些佩服。
江日勝把箱子裝好后說道:“等會帶你吃紅燒肉。”
賀仁春連忙說道:“我現(xiàn)在不吃任何肉,這段時間都不吃肉了。”
他現(xiàn)在只要想到肉,就有種要吐的感覺。
江日勝說道:“看看,露餡了吧?如果日本人要請你吃怎么辦?”
細節(jié)決定成敗,很多優(yōu)秀的情報員,就是因為一個細節(jié)沒做好,導致身份暴露。
賀仁春說道:“你這是故意為難我嘛,日本人怎么會請我吃肉呢?”
江日勝指了指后面的住院樓,問:“等會來的就是個日本人,在他面前要特別注意。對了,那邊安排好了嗎?”
那位換下來的地下黨,已經(jīng)轉到了隔壁樓的單獨病房,以治安軍重傷員的身份住了下來。重傷員都處于死亡的邊緣,誰也不會在乎旁邊的人是誰。再說了,楊柯沁給他準備了一套假身份,在他的病歷里加上腦袋里有彈片壓迫神經(jīng),暫時沒辦法取出,這會導致病人失憶。
有了這一條,加上他的臉被毀容,就算碰到熟人,也不會露出破綻。再說了,楊柯沁也會以照顧重傷員的名義,不會輕易讓其他人接觸到他。
賀仁春輕聲說道:“今天會有人來。”
江日勝點了點頭:“那就好。”
他和賀仁春都不知道那位同志的身份,他們是兩條線,按照保密原則,相互之間是不能發(fā)生橫向聯(lián)系的。
這次情況特殊,江日勝和賀仁春的身份更是機密,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他營救出去,是最好的方案。
江日勝甚至讓賀仁春叮囑楊柯沁,不要告之對方身份。不是說這位同志不值得信任,而是沒有必要。
就好像江日勝與蘇志梅,哪怕天天碰面,又都是水草情報小組,也沒必要知道對方的身份。
此時,在后面住院樓的單獨病房,突然來了一位神秘的訪客。他提著水果,帽子壓得很低。
當他走進病房,把水果放下,坐到病床旁邊時,躺在病床上的人大吃一驚:“你……你……”
驚訝之后,病人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他已經(jīng)認出來了,來的正是自己的同志和聯(lián)絡員閻慶凱。
閻慶凱微笑著說:“羅廣義你好,我是你的老鄉(xiāng)老閻。”
閻慶凱肩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