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勝迅速看著情報,確定全部記下后,將紙條當場燒掉,扔進煙灰缸。等紙條變成灰燼,他又倒了點水,把灰燼沖散。
江日勝拿起桌上的煙,扔給賀仁春一根后,突然說道:“武山英一讓我兼任寺田清藏的剿共班長?!?
賀仁春一呆,隨即驚喜地說:“真的?”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寺田清藏其實是死在江日勝手里。日本人不僅沒察覺,還讓江日勝接替寺田清藏的職位,接下來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江日勝緩緩地說:“特高支部會有一部分人調到濼源公館工作,這里的空缺,將從各分局和新華院篩選?!?
賀仁春眼睛一亮:“新華院?”
如果能從新華院招人,當然是再好不過。至少,可以更好地完成組織交待的任務。
江日勝輕嘆著說道:“在新華院設立支部,時機已經成熟。之前我們在三塘鋪送了一批同志,但還有更多的同志沒有走。他們大多身體虛弱,甚至還有些身染疾病,如果不能及時營救,會被折磨而死。”
賀仁春問:“重慶那邊要救的人怎么辦?”
江日勝輕聲說道:“先找到人再說,你記一下資料:袁軍之,三十五歲,浙江人,半個月前被俘,中等個子。”
賀仁春面露難色:“沒有明顯的外貌特征么?”
江日勝說道:“這是上級提供的資料,不管有沒有外貌特征,我們都要完成任務。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賀仁春問:“他的身份呢?重慶竟然讓我們來營救,說明他很重要。”
江日勝說道:“既然很重要,能隨便說嗎?不該問的不問,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賀仁春問:“如何確定他的身份?”
江日勝輕聲說道:“有個暗號,你說:‘天水相隔遠’,他回:‘新湘一家人’?!?
暗號要結合自己的判斷,重慶要救的人固然重要,自己同志的安全更重要。
身為一名地工人員,江日勝歷來把安全放在第一位。身份暴露了,還怎么替黨工作?
賀仁春喃喃說道:“天水相隔遠、新湘一家人,好,我記住了?!?
江日勝叮囑道:“這個暗號,只有最后確定身份時間才使用,而且,我們也不能作為唯一的鑒別手段。這個暗號是重慶提供的,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稀爛?!?
賀仁春不以為然地說:“你現在的身份地位,日本人知道了,等于你也知道了?!?
江日勝嚴肅地說:“任何時候都不能有這樣的想法!我們在什么地方?門外就是特務,說錯一句話可能就會暴露身份。你的想法很危險,我們沒有資格暴露自己,任何時候都要像在冰層上走路一樣,隨時都要做好掉進冰層的準備?!?
賀仁春站了起來,一臉慚愧地說:“是。”
論年齡,他比江日勝大幾歲。但論能力和經驗,江日勝就像個長者一樣,經常教誨他。
江日勝和賀仁春聊天的時候,武山英一趕到了憲兵隊本部。與他一起到憲兵隊本部的,還有新華院的院長青井真光。
他也接到了同樣是關于“袁軍之”的命令,只不過,他們的任務是迅速找到這個“袁軍之”。
武山英一朝青井真光鞠了一躬,誠懇地說:“青井君,這次就拜托你了?!?
大腹便便的青井真光,費力地擺了擺手:“人未必就在新華院,你們也要加大力度?!?
武山英一說道:“根據情況,袁軍之應該在新華院,而且還是最近一個月左右來的?!?
全省的俘虜都會送到新華院,各地憲兵隊抓到的可疑人員,最終也都會送到新華院。袁軍之一個月前在山東失蹤,最大的可能,是關到了新華院。
青井真光說道:“我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