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勝去濼源公館向武山英一匯報時,特意說起了特務組的兩次行動。
江日勝一本正經地說道:“武山君,特高支部的特務組,最近兩次行動都無功而返。對方只是一幫工人,如果沒有組織,打死我都不相信。顯然,共產黨的手,已經伸到特務組了。”
武山英一皺起眉頭:“你可是反共行家,怎么能被共產黨滲透呢?”
江日勝說道:“最近宋森茂很少匯報工作,我以為他是找張大川報告,如果那樣倒也無可厚非。他要是借張大川之名,刻意躲開我,那就必須深究。”
他今天并非就要扳倒宋森茂,只是想在武山英一面前上點眼藥,一旦日本人拿到宋森茂是共產黨的線索,武山英一會懷疑嗎?
武山英一不滿地說:“特高支部的工作,不是由你全面負責嗎?張大川還插什么手?”
江日勝擔任副支部長后,一直實際負責特高支部的工作。
特高支部交給江日勝后,雖沒干出特別重大的成績,但也沒犯什么大錯。江日勝行事謹小慎微,做事求穩,共產黨根本就沒有機會。
江日勝苦笑著說:“張大川可能覺得我兼任濼源公館的剿共班,精力沒有完全放在特高支部,準備再增設一個副支部長,或者直接讓我走人吧。”
武山英一冷笑道:“你才是特高支部的實際負責人,特高支部增設副支部長,不是張大川說了算,而是我們說了算。”
江日勝在特高支部當副支部長,等于他間接控制著特高支部。不管大小事務,江日勝都會詳細報告,也會堅決聽從他的命令。增設一個副支部長,等于增加了不確定因素,張大川這是要奪權嗎?
江日勝點了點頭,誠懇地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最近警察署都有傳言,武山君沒跟我說起此事,我是絕不相信的。”
宋森茂并不知道牛鼎已經被抓,他一直在等著牛鼎的消息。如果牛鼎能找到共產黨的線索,他就要立大功了。
有了這個功勞,到時擔任特高支部的副支部長,也算名正言順吧?
按照約定,第二天晚上牛鼎會再來向他匯報。可宋森茂等到半夜,也不見牛鼎出現。
他很生氣,牛鼎真是有了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難道他不知道,離開了自己,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嗎?甚至,牛鼎都沒辦法在仁豐紗廠立足。
隔天上午,宋森茂去了趟仁豐紗廠,令他意外的是,牛鼎竟然沒來上班,昨天就沒來。
宋森茂馬上調查,發現牛鼎那天晚上從自己家離開后,就再沒出現。也就是說,自己是最后一個見到牛鼎的人。
宋森茂把何鑫河叫來,沉聲說道:“何鑫河,仁豐紗廠的牛鼎失蹤了。”
他認為,牛鼎如果出事,最大的可能是何鑫河。特務組的消息不斷泄露,也跟何鑫河有直接關系。
何鑫河詫異地說:“失蹤?”
宋森茂說道:“牛鼎是我的線人,仁豐紗廠的工人鬧事,就是他提供的情報。”
何鑫河說道:“前天不是又去了仁豐紗廠么?我們沒收獲,是不是這個牛鼎出了問題?或者,他就是共產黨?”
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謝景禹抓了牛鼎,又怎么會告訴他呢?
何鑫河的任務只有一個,監視宋森茂,隨時提供特務組的動向。除此之外,一切都跟他無關。
當然,何鑫河也不是傻子,他從謝景禹的布置,已經看出些問題。謝景禹是江日勝的人,謝景禹覺得特務組被共產黨滲透,還讓他監視宋森茂,說明宋森茂很有可能有問題。
牛鼎是宋森茂的線人,搞不好也有問題呢。借特務組的特殊性質,給共產黨的行動提供便利,這一招真的是高。
宋森茂厲聲說道:“他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