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幸意是原來的警法科長,并入特高支部后,對江日勝表面還是很尊重的。因此,他與江日勝相安無事。
江日勝在特高支部,最看重的是謝景禹、賀仁春等人。孟幸意雖是經(jīng)濟組長,可并不是江日勝的嫡系。
唐寬的到來,讓孟幸意有了新的想法。兩人原本就是熟人,唐寬與張大川的關(guān)系,孟幸意也非常清楚,他覺得,可以有新的選擇了。
孟幸意并沒有意識到,他不能左右逢源,如果選擇了唐寬,就站到了江日勝的對立面。與江日勝作對,很少有人會有好下場。
唐寬要去修配所調(diào)查,孟幸意自然全力支持,他派了兩名得力手下。
然而,查了兩天,并沒有收獲。這讓孟幸意很沮喪,他可是很看唐寬的。覺得以唐寬的能力,還不是手到擒來么?
孟幸意給唐寬倒了杯水,問:“會不會真的沒問題?”
唐寬搖了搖頭,冷笑著說:“三個月時間,五千的把指揮刀,以泉城修配所的規(guī)模,不難做到。可他們以設(shè)備故障、原料不合格、電力供應(yīng)不足等條件推諉,手段實在太卑劣了。”
孟幸意問:“是消極怠工,還是有人暗中作梗?”
唐寬冷冷地說:“當(dāng)然是有人暗中作亂。”
既然他接手這個案子,還執(zhí)意要調(diào)查,必然要有結(jié)果,還得是自己滿意的結(jié)果。
孟幸意嘆息著說:“這些人也太狡猾了。”
唐寬說道:“你等會再派兩個人,再弄輛囚車,我要抓人。”
孟幸意馬上說道:“抓人?這可得江日勝的條子才行。”
江日勝的條子上寫得很清楚,經(jīng)濟組派兩人協(xié)助唐寬調(diào)查修配所五千把指揮刀制作進度。唐寬現(xiàn)在又要派人,還要囚車,他并沒這樣的權(quán)力。
孟幸意可不想被江日勝當(dāng)眾扇耳光,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唐寬不滿地說:“我去跟他說。”
不就是多派兩個人嗎?自己要抓共產(chǎn)黨,弄輛囚車怎么啦?江日勝是特高支部的支部長,自己是副支部長好不好?
堂堂一個副支部長,連輛囚車都調(diào)不動?還得向江日勝請示?這要傳出去,以后還怎么見人?
孟幸意說道:“特高支部的情況有些特殊,唐部長能跟他打個招呼最好。”
唐寬突然問:“如果江日勝不同意呢?”
孟幸意咬了咬牙,說道:“那……我也會派人派車。”
只要是為了特高支部的工作,江日勝想必也不會怪他,畢竟他的出發(fā)點是好的嘛。
唐寬說道:“那就先派人派車,回頭我再跟他說。”
孟幸意猶豫著說:“這……不太好吧。”
唐寬這是故意為難他,或者說是想考驗他。
唐寬說道:“只要抓到了反日分子,就沒人會說什么了。”
孟幸意給唐寬又派了兩個人,但調(diào)車時,卻遭到了總務(wù)組的拒絕。不是沒車,而是車“壞”了。
孟幸意不滿地說:“杜組長,這車剛開回來,怎么就壞了呢?”
杜甲元一臉誠懇地解釋道:“真是壞了,而且現(xiàn)在汽油很難搞,所有的出車,都必須部長的條子。”
特高支部的汽車都?xì)w總務(wù)組管,其他人要用車,他可能還能放行。孟幸意要用車,必須攔下。況且,孟幸意還沒有江日勝的條子,怎么可能給他車呢?
那車也確實沒壞,特高支部的汽油也多得很,他們特務(wù)部門,其他人搞不到油,他們的油可以倒賣。
孟幸意拿不出江日勝的條子,自然也就拿不到囚車。唐寬也沒在意,他可以從刑偵隊借車。作為張大川的親戚,又在警察署混了這么多年,搞輛囚車還是沒問題的。
唐寬早就有了懷疑對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