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勝剛來特高支部時,真的是孤身一人。謝景禹、賀仁春、杜甲元,都是后面提起來的,都成了他的心腹。
唐寬的條件比當(dāng)時的江日勝要好得多,本身有能力,是個老警察,又是自己的親信和親戚。
特別是后面一點,特高支部的人都知道,是江日勝無可比擬的優(yōu)勢
可現(xiàn)在,唐寬被江日勝壓制得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靠成立新部門,其實是無能的表現(xiàn)。所以他才提醒唐寬,當(dāng)初江日勝來特高支部時,可沒帶人,自己一個人打下來的這片江山。
唐寬解釋道:“當(dāng)時特高支部是個新部門,你又不管事,他正好把人拉過去?,F(xiàn)在不一樣了,只要另外設(shè)立部門,才能分走他手里的權(quán)力?!?
張大川提醒道:“另外設(shè)立部門,特高支部的攤子會越來越大,上面也不會批。你可以從現(xiàn)有的部門下手,江日勝能換人,你也可以換,換上自己的人。只要你有合適的理由,我會全力支持你。”
唐寬突然說道:“我懷疑,經(jīng)濟組的孟幸意是共產(chǎn)黨?!?
張大川吃驚地說:“共產(chǎn)黨?”
如果孟幸意是共產(chǎn)黨,不僅可以借機換掉,還能敲打一下江日勝。江日勝現(xiàn)在是特高支部的支部長,特高支部出了任何問題,江日勝都要負全部責(zé)任。
唐寬說道:“我跟特高支部的一些科、組、股長私下接觸過,孟幸意表現(xiàn)得最積極。我還以為他真想投靠我,后來才知道,他是有目的的。”
張大川拍了拍大肚皮,說道:“只要有證據(jù),哪怕是說得過去的證據(jù),我都會力挺你?!?
他的特高支部長被日本人拿掉,心里還是很不爽的。哪怕他并沒管特高支部的事情,但還是很不舒服。
只要有證據(jù),哪怕是假的證據(jù),他都會撤掉孟幸意。所謂“說得過去”的證據(jù),不就是讓唐寬去制造證據(jù)嗎?
唐寬冷冷地說:“好,先拿孟幸意開刀,看其他人還敢跟我作對嗎?”
唐寬回去后,不動聲色,先是去找了孟幸意,假惺惺地向他道歉:“幸意老弟,在審訊室我有點沖動了,事情沒辦好,不能怪你,是我無能。晚上我在泉城飯店擺一桌,我們好好喝一杯。”
孟幸意解釋道:“我當(dāng)時確實沒考慮到前田會這么生氣,他直接找上我,必須帶他到審訊室。你也知道,日本人很霸道,特別是前田更是蠻不講理?!?
挨了唐寬一記耳光,他確實很生氣。自己當(dāng)經(jīng)濟組長,從來沒受過樣的窩囊氣。唐寬不就是一個副支部長嘛,江日勝都對自己客客氣氣的,他怎么能這樣呢?
但唐寬主動道歉,他還是有些受寵若驚,況且唐寬還要擺酒道歉,那記耳光之仇,自然也就煙消云散。
謝景禹晚上給江日勝家里打了電話:“部長,晚上唐寬和孟幸意一起在泉城飯店吃飯,唐寬結(jié)的賬,上等酒席。”
這種事情,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江日勝。
江日勝淡淡地說:“孟幸意這是沒打算收手啊?!?
他原本以為,唐寬氣急敗壞打了孟幸意一記耳光后,兩人的關(guān)系就破裂了。哪想到,唐寬竟然能放下身段,主動宴請孟幸意。
謝景禹冷笑著說:“他打算一條道走到黑,那是咎由自取?!?
江日勝問:“經(jīng)濟組的鄧海清是什么態(tài)度?”
鄧海清是經(jīng)濟組的副組長,平常他也沒怎么接觸,反倒是謝景禹接觸得較多。
謝景禹說道:“鄧海清做事很踏實,不怎么站隊,我找他談話,倒很配合?!?
江日勝淡淡地說:“看來這是個識時務(wù)的人,明天早上讓他來魯興賓館匯報工作?!?
鄧海清家可沒有電話,謝景禹接到命令后,馬上騎著車子支找鄧海清。這件事,今天晚上必須安排好,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