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諸如此類,種種瑣事無時無刻在占用他的業余時間,減緩開往谷地的速度。
普森這支巡邏小隊有十五個人組成,像這樣的隊伍有十幾支,分不同方向進行巡邏,偶爾距離長一些的,一個來回要好幾天才能完成。
他有一個筆記本,上面潦草的圖畫和字跡,都是沿途經過地方的信息,比如地形和特殊建筑。
正值最炎熱的季節,這群兄弟們沒那么多講究,坦胸漏乳的,步槍背在身后或者當扁擔扛著。
也有一兩個把槍橫在雙肩上面,嘴里悠閑地叼著狗尾草,哼哼唧唧地吹著小調。
這支小分隊陣型雜亂,或者說沒有陣型。
有可能隔著兩米一個,也有可能間隔四五米后有兩三個。
反正異常懶散,如果不是必須前往預定地點偵查,真就是在旅行。
距離普森最近的那個沒穿上衣,衣服擰成繩子系在腰間,把后背上的鐵鍬和步槍通通系住。
此時正握著一塊餅干啃,咔嚓咔嚓的直往下掉碎屑。
這群人一條長龍,在田埂上面行走,遠處看就是一副油畫,畫的是農民種田回家的事情。
普森過去給了這個沒穿上衣的副隊長一巴掌,副隊長茫然失措,還在不開眼地咀嚼餅干。
“你如果再在我思考問題的時候吃這玩意,我保證會打你一頓。”
普森兇巴巴的,對著副隊長胸口點指。
副隊長大口吞咽,因為下咽的太快了,餅干卡在喉嚨里,那些餅干粉末有一部分滑落進了氣管,人不停咳嗽,眼睛紅紅的,似乎要吐出來。
普森不管他是不是難受,一腳踹過去給人踹進了稻田。
“書生!書生!趕緊過來,要不我也把你踹進去。”
他大聲嚷嚷起來。
一個瘦弱的士兵從隊伍對后面一路小跑,身上的零碎嘩嘩作響。
其他士兵偷笑,被隊長叫過去準沒好事。
士兵書生離普森一米遠的地方跟著,不敢再往前面近一步了。
普森等了會,心有不耐,回過頭揪住書生的耳朵提溜著走。
書生被揪的一直喊疼。
“知道疼了?”普森惺惺的放開手,把他那個筆記本掏出來,翻到折了書簽的一頁,指著上面說:“給看看寫的怎么樣。”
書生趕忙雙手接過來,馬上朗讀:“親愛的老婆,部隊的生活……”
普森聽著臉色通紅,一巴掌狠狠扇過去,對著書生破口大罵:“我去你奶奶的,我讓你讀出來了?讓你讀了?老子讓你看,看!聽不懂嗎?”
隊伍里的其他兄弟們憋著笑,一個敢出聲的都沒有。
書生被打怕了,低著頭看筆記本上的字,頭低著沒抬,也就看不見路,走著走著翻進了田埂一側的田地里面,泥濘充滿水的稻田一下子絆住了腳,整個人趴在泥水里面。
這給普森氣的,一只手過去拎他,邊拎邊憤恨:“我的筆記本!你個蠢蛋,要是這個信濕了,老子一準打死你!”
重回田埂的書生百口莫辯,身上臉上都是泥,戰戰兢兢地拍打筆記本上面的泥漬。
可惜,筆記本上面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清理不干凈,臟兮兮的手只會弄出新的痕跡出來。
書生已經嚇壞了,腿直打哆嗦。
普森搶過筆記本,一頁一頁的翻,好在只有表面和側面有水跡,可還是心疼無比,那是連夜趕出來給貝拉的回信。
他抬手就要打,書生忙兩個胳膊舉起來防御。
巴掌著亮幾下,普森放棄了,拿出一支筆,連同筆記本一股腦塞給書生,并放出狠話:“我那封信濕透了,你得給老子重新寫,要寫的聲情并茂,寫完了老子還要檢查。”
書生算是逃過一頓毒打,望著筆記本上根本沒有濕掉的那頁信,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