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藍的椅子靠背不太舒服,他躺了兩三次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姿勢,煙灰直接彈進酒杯里面,眼神懶散到不行。
“你不要生氣嘛,我只是說一些實話,我這個人就喜歡講實話的。你再想想那個被抓走的老頭,用抓這個詞也許不太合適,就當是被請走的吧。那枝,我來問問你,你就沒感覺到不對嗎?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老人,就這樣被請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
“實話。”
“什么樣的實話?有什么用的實話?國王衛隊抓人而已,很正常。”
那枝眼神還沒改變過,沒對左藍的話有什么興趣,而冰冷依舊。
左藍注視著那枝,趣味性十足,他用覺得現在這兩個人談的話很有意思,也很奇怪。
他問那枝:“你真這樣認為?還是單純不想聊這件事?”
那枝輕蔑地一笑:“我倒要聽聽,你有什么高見。”
“我第二次來到王都后,把你們這里的各種機構了解了一個遍,也知道你們偉大國王的衛隊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請你不要非議陛下,如果再這樣說,請你離開。”
“好吧。”左藍攤攤手,“現在,你對我已經不說您這個稱呼了對嗎?”
“因為你已經不讓我尊重。”
“那枝,你很聰明,就和你的爺爺一個樣。當然,你也繼承了他的缺點,處事過于謹慎,一些明明能夠想到的卻裝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就像現在,你清楚我要跟你說什么,還擺出這樣的態度。”
“不要說了,你說出來的話簡直可笑至極!卡萊,別以為你很了解我。”
那枝錯開和左藍對碰著的視線,雙臂環抱在胸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態度。
左藍不管那枝什么樣的態度,依然順著剛剛的話說下去:“你和你爺爺還喜歡為別人保留情面,明明一些事不想去做,還是會順從別人的意愿行動。你們知道做某件事對自己沒好處,卻又抹不開情面,為了別人堅持而為。
哪怕你不喜歡一個人,也會讓那個人春風滿面,認為你們是有感情的。而真當愛上一個人以后,又會惺惺作態,顧左右而言他,永遠再等待一個所謂的好時機。”
那枝堵住耳朵,求饒起來:“可以了!別說了好不好!”
左藍真就沒有再說下去,可他沒有閉上嘴巴,換了一個其他話題:“王都里面錯綜復雜,尤其是那個國王衛隊中更是如此,來自不同家庭的年輕人盤踞在國王的麾下,對王都里其他人的家庭相互猜疑。
我想,你家中也有人在那個衛隊里面吧?那個老頭為什么被抓了?這么大的事為什么沒有告知你們?是因為自己家絕對安全嗎?”
“不是這樣的!”那枝出聲打斷,“衛隊的行動都要求保密,那吾是不會告訴任何……”
她這句話說不下去了,她的侄子并沒有保密,早就把這件事說出來了。
這下子被左藍捉住了,左藍用笑容面對那枝的窘迫:“這就說明問題了,難道被請走的那個老頭,他家里就沒有人在國王衛隊里面的?肯定是有的吧,那為什么不事先通知?所以說,當真要來抓人了,這種關系是靠不住的。”
“那吾不會那樣的。”
那枝慌亂的給自己侄子辯解,但心中早就有了異議,那吾到底是更加靠近自己家人還是衛隊,這點,在不久前已經有了答案,這個答案令人不寒而栗。
她在心底一遍遍安慰自己,這一點根本證明不了什么,也許那吾有他自己的理由。
這張長桌上面,很多人面前的杯盤都是整齊的,基本沒有動過,這就說明,這些人是不把心思放在吃飯上面的,他們也在思考。
左藍還在觀察其他的有趣現象,比如有人用過的餐巾上面布滿水漬,這說不定是汗水,到底為什么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