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貓耳洞
與會人員稍做思考狀,一個個茅塞頓開,在筆記本上簡要記錄。
“這個不能記。”近衛(wèi)軍司令阻止了醍醐灌頂?shù)能姽賯儯盎厝ズ笈沙鲫犖閭刹樗闹芫托校敬螘h的內(nèi)容對外保密。”
這一類的作戰(zhàn)會議,臺郃這種軍士還沒資格參加。
排里的新兵們那是更加沒這個資格,他們只是接到了原地待命的指示,外出偵查是有專業(yè)的偵查兵去做的。
飽飽睡上一夜,第二天早上,新兵們已經(jīng)想方設(shè)法去打發(fā)時間。
百事通還裝模作樣的畫作戰(zhàn)地圖,就在他的貓耳洞里面,以地為紙,以樹枝為筆,頭頭是道的分析戰(zhàn)局。
余漣小組同百事通小組正好隔著一個貓耳洞,只要把頭探到外面,隔壁的討論聲清晰可聞。
向篤爬到戰(zhàn)壕上方,坐在挖掘出來的泥土上,看著昨日因忙碌而忽略的風(fēng)景。
離開地平線的太陽熠熠生輝,亮白色的光澤能用肉眼短時間對視,余暉灑在原野上。
陣地的右前方是一片樹林,林子的密度不大,有幾個連的士兵在砍伐樹木,這些樹可以用來做戰(zhàn)壕上方的加固,還能改造為遮風(fēng)避雨的房頂,甚至有能工巧匠把木頭做成床。
一縷蒸汽在貓耳洞里飄出,是大壯正在燒開水,行軍途中,不少人去喝露水導(dǎo)致腹瀉。
加之夜里的濕冷,只要是個人就想喝上一口滾燙的開水。
陣地左前方比較平坦,但說著左前方往左前方看去,能看見山巒的影子,黑漆漆的似乎是一條俯在地表的巨大黑龍,那個地方正好就叫龍山。
望山跑死馬,雖說看見了山巒,那距離也是可想而知的。
向篤把雙手撐在地上,頭部抬起,眼睛凝望天空,有一片碩大的云就在頭頂上,這片云形狀好似成片的魚鱗。
現(xiàn)在,低頭。
本來綠意盎然的地表已經(jīng)滿目瘡痍,士兵們挖掘的戰(zhàn)壕為大地添上了駭人的傷疤,像在一張精美絕倫的漂亮臉蛋上用匕首割了幾條口子。
壕溝里有了點(diǎn)吵鬧聲,那是矮個子打牌沒打過,氣急敗壞之下掀翻了牌桌。
十賭九輸,矮個子賭運(yùn)一直不怎么好,輸錢輸?shù)搅艘桢X再賭的程度。
自己小組里的余老大,只要陰天,膝蓋便會疼,小城里的某位老大爺也有這個毛病,不過那是年輕時下水抓魚抓的。
瘟神盤旋了三圈,已經(jīng)在向著東方飛了,向篤給這只鷹打了招呼,幾下便翻下了戰(zhàn)壕。
回到貓耳洞中,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大壯做了個噤聲手勢,邊給火堆添柴邊豎著耳朵聽。
隔壁的洞里,百事通還在分析戰(zhàn)事。
“所以我們?yōu)槭裁匆谶@里駐守?你們看,在我們后方有一座城市,如果我們的敵人攻陷了這座城,那他們就有了繼續(xù)向王都進(jìn)發(fā)的補(bǔ)給站。
我猜,他們一定會派出一支奇兵,迅速打下城市來做橋頭堡,以便后續(xù)部隊安全抵達(dá)。
上級不是說過嗎?放棄防御海面。也就是說,我們肯定是以防御最接近海岸的城市為主要目的的。”
“老百,我有個問題。”
“你說。”
“那我們?yōu)槭裁床辉诟劭隈v軍?”
“你是沒見過敵人的艦船,那些火炮是能轟炸到港口的,我們在哪里布防不是找死嗎?”
“有道理,有道理。”
大壯再給火堆添上幾根木棍,把火燒得更加旺,這時,他示意向篤可以繼續(xù)說話了。
向篤擠在容納兩個人都嫌擠的洞里,然后說道:“我忘記要講什么了,那個百事通說的是真的?”
“不知道,打仗的事咱也不懂,你不如問問余先生。”
“我也不懂,反正聽上級的命令就可以了。”余漣摩擦著自己的膝蓋,“水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