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軍直屬戰地醫院。
這里醫術最為高超的自由民院長,因為很少有自由民能混到院長這個層次,這位院長在很多人眼里是過分清高和自以為是的。
他在劈頭蓋臉的訓斥遲到的男性醫生,在寂靜的樓層上,這聲音出奇的震人心魄。
貝拉小組是聽不到責罵聲的,她們所在的地方已經容不得人小聲說話,盡管病人最需要的是安靜的修養。
醫院所有的走廊上都是水,人來人往也把外面的雨帶進來和帶回去。
這所醫院在被用作軍事用途前還是監工的住處,這邊的民巴不用耕種也不用挖礦,他們需要做的是把將要停靠碼頭的船只拉進船塢或者裝卸區。
海禁過后,這里的民巴已經被遷移,去了耕種區參與糧食的種植。
剛打過一仗的士兵們在雨中行進,在他們眼里最不會關注的是女性,即使這位女性很漂亮,他們心里想的也是找一位醫術高超的醫生。
被大眾所無視的女性終于經歷了在軍隊中難以經歷的東西,詫異過后便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
不止一兩個還在實習期的醫護工作者,被士兵們粗魯的拉住,懇求醫護工作者拯救他們的戰友。醫護人員是不敢拒絕的,士兵們餓狼一樣駭人的眼睛不容許任何人說不。
自然也沒有人敢于挑戰才走下戰場的士兵。
貝拉很快調整好了姿態,輔佐著醫生救治傷員,她親眼目睹那些嚇人的傷口。
無法平靜心態的還屬余娜們,女孩們可以說從沒看到過此等場景,被醫生們連連呵斥,而外面的走廊又像個菜市場一般喧鬧,更使余娜們集中不了注意力。
片刻,余娜驚呼一聲,新抬進來的傷員沒任何外傷,可當她的手按在了所謂受傷的腿上,里面的骨頭是碎片狀的,似乎腿上壓根沒有骨頭。這個傷員已經暈過去了,慘白的嘴唇仍在囈語,任誰都無法去理解這類傷痛在形成時給人的痛苦。
“你躲開。”
醫生拉開余娜指著門外:“去外面幫忙,哪里缺人去哪里。”
余娜眼睛下垂,滿懷心思的到了走廊上。
走廊兩側全是濕透了的士兵,這些人眼睛紅紅的,不少人的武器還沒有關掉保險。
士兵們給走廊中央留了一條足夠寬敞的道路,方便擔架進入。
見余娜走出來,一群士兵快速圍上,爭先恐后的問著話。
多是在問傷員的狀況如何。
余娜的大腦已經空了,她只看到這些人在張嘴,卻聽不見聲帶發出的任何振動,而后,她逃出了醫院。
接替余娜的人成了可亦,這位不管到了任何地方都會成為第一美的女人,她的臉上、手上、衣服上是泥和血的混合物。
到處都有人在處理傷口時流血,醫院里的空氣異常難聞。
期間,有一個護工由于忍受不住干嘔,立馬招來了士兵的指責:“我們在前面連斷成碎片的腸子都見過,你吐什么?嫌我們兄弟臟嗎?”
護工真沒有這個意思,眼見士兵的憤憤不平,也只能忍耐。
這一類爭吵隨著時間越來越多,當有一名醫生說救不活了某個傷員后,壓抑著的士兵和醫生正面發生了口角,險些發展成了醫鬧。
這次救治是貝拉輔佐的醫生做的,雙方爆發了最惡劣的矛盾,由于兄弟的死,某個士兵用槍托砸了醫生的頭,并用槍指著威脅:“要么他活過來!要么你也別活了!”
千鈞一發之時,貝拉義無反顧的擋在槍口前,用她執拗的眼神逼退了士兵。
當其他醫護人員松了口氣,那個士兵頹然的放下槍抱頭痛哭,哭聲使得所有人不舒服。
無法救治的傷員被抬走,一個新的傷員接替床位,而醫生摸了摸鼓起大包的額頭,繼續救治。
有多少傷員是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