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啊!活人就得打仗!”
大壯把煙屁股叼嘴上,伸手替向篤撿起步槍,他們回到了自己排所在的方,這里像極了某種節(jié)日,弟兄們爭相講述方才的經歷,把各種勇氣一吐為快。
排長們都不在,都去匯報傷亡和領取新的任務去了,留下來的這些兵們沒人管了。
講了一個接一個,藝術家見時機成熟了便說:“你們那些都不行,我們余老大可是在萬軍從中俘虜了一個,還打掉了一個機槍點。
當時情況緊急,當時包括你們這些人都被機槍壓著呢,就在所有人手足無措之時,我們余老大兩槍!兄弟們!兩槍!兩槍搞定了機槍手。黑啊,兄弟們,看不清,怎么辦?只能盲射。
這兩槍救了咱們所有人,咱們都應該感謝余老大,沒有他,能有諸位后來的英雄事跡?
先別急著感謝,我再給你們說說余老大是怎么抓到那個俘虜的……”
余漣產生了深刻的自我懷疑,那一槍真是我打的?不對吧,我記得兩槍都沒中啊。可是除了我好像真沒人開槍,真是我做的?我殺人了?不能吧?
他自始至終以為自己沒殺人,聽藝術家這么一講,心里也犯嘀咕。
真正搞定了機槍手的男人此時深藏功與名。
各種添油加醋的講解,其他排里的士兵們聽的心癢難耐,紛紛憧憬想當初。
“再說說這位!”藝術家指著大壯,“看到了嗎?那堅實的臂膀,說一拳能打死一頭牛都有人信。這位從始至終都是沖在最前面的,人家能拎著機槍打仗,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大壯看了眼一旁的機槍和槍下的車輪,拎起來?咋拎?沒方下手啊。哪怕真的拎起來用,也會燙死的吧?
藝術家就是吹,吹的花亂墜,好像整場戰(zhàn)斗都是靠著他們排才打下來的,是他們這個排從北面呼啦啦一路推到了南面。
士兵們還真信了。
到處充滿著個人英雄色彩,士兵們最喜歡的是這種故事,后方的民眾最喜歡的也是這種故事。
只是這次對外宣傳的故事主角并非這個排里的兄弟們,是那吾和大表弟,這對姑父與侄兒。
這里只有向篤精神不佳,恍恍惚惚的。
臺排長很快回來了,他讓兄弟們圍攏過來,宣布著上級的命令:“咱們排不需要東進了。”
說道這里,他略作停頓,順帶查探下兄弟們的表情,這些人先是納悶,隨后有點驚喜和不甘心。
“我們要去幫助火炮部隊,他們那里人手不足,沒時間休息了,出發(fā)。”
兄弟們結隊出發(fā),回走了一次已經走過的路,死者的尸首已經被掩埋,路上到處是翻出來的新土,那片血腳印組成的路還在,只是更加凌亂了。
炮兵們還有半數火炮能用,另外的一半需要更換炮管,炮彈數量不足了,能夠搬到車上的都搬上了。
大表弟美滋滋的躺在炮位上,頤指氣使的指揮著炮兵們工作,他看見臺郃后眼皮抬了抬,有些不悅的說:“還活著呢?可惜了。”
“讓你失望了,趕緊起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排里的士兵們各個崇拜,這位可是有名的戰(zhàn)爭英雄,余漣慢慢縮到了隊伍最后邊,他可不想直面自己的表弟。
步兵輔佐炮兵工作,大表弟領著臺郃去了寂靜的方。
臺郃沒好氣的說道:“我一猜就知道是你給我弄來的。”
“這不咱們關系好嘛,我不幫你幫誰?怎么樣,你的兵們表現的?”
“基本不錯,有幾個尤為突出。”臺郃說著掏出了一些胸章,“不是和你說這個的,看看。”
“什么東西?”
“從尸體上扒下來的,你自己看。”
“都是外文,我也看不懂啊。”
“我們面對的不是太輝軍隊,是大樂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