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基也想快一些離開黎夫人的家,哪管上一代人的關系再好,寄人籬下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招人煩。
要吃要喝還要花錢,還要照顧一個孩子。
投靠的這半年以來,貝基早早受夠了,她認為自己才十六歲,真不用著急成婚,何況拉扯一個親人,誰愿意要她。
最近,她在找活干,這是離開黎夫人和不用成婚最好的辦法了。
但黎夫人的恩情還是要記得的,有朝一日需要報答,至于找工作的問題很難。
她捫心自問會做什么,想來想去除了衣食無憂的年少時期,其他的生活技能一概不會,屬于人類生存領域的小白。
從噴泉路過,黎夫人又在嘮叨:“我跟你講一下今晚的主要目標,那些來參加宴會的黃金單身漢們。注意聽!別走神!”
貝基在自己的思考中一下子拉回來,她也在看那些嬉戲玩鬧的孩童們,無憂無慮的天真散漫。
被黎夫人這么一吼,她乖乖點頭。
黎夫人說了不少適婚年紀的高質量男性,有商會議代表的兒子,有本地維持會議的代表,有藍灰工業的高層管理,還有部分蒸蒸日上的小商人,更有后期投靠洛汗的貴族。
貝基感覺人太多了,還要一個一個接近,這也太麻煩了。
如此思想,黎夫人恨不得罵貝基一通,人家看不看得上還是一回事呢,竟然嫌麻煩。
這種何不食肉糜的表現,任誰聽上去都不舒服,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如貝基這般運氣好的人。
“對了對了,你這個名字取得很好,有太輝人的特色。今晚也是有太輝商人在場的,你如果能跟太輝人聯姻,在意識形態上便是正確的。”
“我不想找外國人。”
“外國人怎么了?你看不出來眼下的時局嗎?”
“反正我就是不要!”
貝基罕見的生氣了,黎夫人這才發覺自己的大意,這孩子的父母就是被太輝人殺害的。
兩人走過噴泉來到人群聚集之所,在宴會正式開始前還有一段時間,黎夫人指著遠處侃侃而談的某個男性說道:“我還是希望你能找一個貴族家庭,看到那里了嗎?憂郁的帥哥。他呀,在舊時代是五等候,是比不上你家追封的一等候,可好歹是貴族。等下我去介紹,你準備一下,不要總是左顧右盼的。你到底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很好,我們開始吧。”
黎夫人講話的語氣和貝基的媽媽有很大區別,從端莊舉止的溫文爾雅來看,自然是貝基母親更勝一籌。
那種老貴族的派頭,在貝基這一代和未來的數代將蕩然無存,只留下來了禮貌這唯一僅剩的特點。
噴泉旁的左藍喝完了酒,他環顧左右想找一找距離最近的可以拿到酒水的地方,那些來來回回穿梭的侍者們。
他原以為能在這邊見到布先生,好像不太可能了。
布先生底子不干凈,沒人愿意邀請他,雖說布先生在明面上已經改行做酒水生意了。
能邀請向篤這個干兒子來,也還是看在年輕有前途的方面。
布先生沒要求向篤在各種社交場合廣結善緣,他們不需要這個,但布先生也沒允許向篤到處吹牛。
今晚一大片人都聽過這小子放下豪言壯語。
向篤的親爹還算好一些,隨便找了個地方悶聲喝酒。至于向篤的母親,她逢人夸獎自己的兒子,在一眾上流人士中成了樂子。
包括向篤的妹妹,這個小妹四處找同齡男性聊天。
今晚這一切丟人丟到了向篤頭上,盡管宴會只邀請了他本人,可并未邀請他的家庭。
正當左藍得到了新的酒水,他看到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家伙,那幾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