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藍給了車夫一筆錢,暫借來馬車,他架勢熟練,一看便是老車夫了。
這輛車速度不緊不慢,距離城門的距離越近越能聽到情況的特殊,城防兵和民眾的矛盾即將到達臨界點。
一名治安官艱難的從城內走出,他問莫名來到的車夫:“戒嚴了,如非批準不得入城。”
駕車的左藍不說話,居高臨下漠視治安官,他的小秘書旋即遞出來證件,兩個人默契合作,一言不發。
前方的民眾聚集起來推搡,后面不明覺厲的人往前推,前方直逼士兵的民眾止步不前,再這樣擠下去,恐怕會出現踩踏事件。
治安官在噪音當中認真識別身份,戒嚴以前,衛敬代表特別交代過,如果有上方派遣來的人不要阻攔,那是到谷地指導工作的。可命令讓治安官犯了難,指導工作需要軍隊的人過來嗎?難不成是前來指揮城防軍戒嚴的?
帶著種種疑問,治安官為了確保不會搞錯,決定問一下來人的目的。
可他還沒來得及發言,貝基已經搶回了證件,人縮回到車廂里面。
哪怕治安官想看一看車廂里到底是誰也做不到了,貝基卡緊了車簾子。從猜測上,遞交證件的應該不是代表,女的還這么年輕,那么車廂內另有其人。這人高深莫測,不以真面目視人。
他心想,放錯就放錯吧,千萬別得罪這種人。隨意看了一眼城門處的擁堵,他計上心頭。
“馬車進不去的,您最好步行。”治安官隔著車簾說,“或者您屈尊去南門,那邊不算太擁擠。”
車廂久久沒有動靜,這位治安官稍顯緊張,可在一分鐘后,車廂內有人敲了幾聲木架。
左藍裝模作樣的點點頭,橫眉冷眼看著治安官:“我家代表讓你帶路。”
“啊?我這里忙不過來。”
“上來!帶路!”
不愧是大官,車夫盡顯霸氣,治安官只好爬上馬車。
這輛馬車再度從東門繞路到了南面,正如治安官所言,南面的情況要好許多。
兩個城門的治安官見了幾句,城防兵讓開一條通行的道路,套著鐵圈的車輪軋過堅硬的路面進城。
自打入城,左藍臉色越發難看,谷地的狀況很差很差。別說商鋪,就連民宅都關著門,街道上坐著和躺著的形形色色們帶著不健康的膚色。他們有的聽見馬車聲抬頭看一眼,而后頭無力的垂下去,疲憊與饑餓充斥著大街小巷。
盡管過的時間不長,兩次的谷地之行帶來的巨大反差還是足夠震撼人心。
馬車在一條街道上艱難繞行,這邊排著長長的隊伍,隊伍的盡頭是一家糧店,糧店禁閉大門。
快要離開這條寸步難行的街道時,左藍看到了一個行色匆匆的男人,這人穿著一件破舊的衣服,佝僂著腰背似乎其上壓了上千斤的重量。這人盡量遠離人群,在快要離開街面時不湊巧摔了一跤,一個麻布袋子從他的胸前掉落,幾粒糧食無比突兀的出現在骯臟的地面上。
這種時候,沒有什么聲音比糧食的聲音更好聽的了,哪怕只是小小的幾粒糧食帶來的微弱聲響,照舊被周圍無盡的人聽見。
男人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周圍的民眾們再也顧不上道德一哄而上。
瘋狂的爭搶中,男人破口大罵,等到地面比清洗過還要干凈時,他垂頭喪氣的原地坐下。
他得到這一點珍貴的糧食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家中也一定有在死亡邊緣掙扎的快要餓死的家人。
左藍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惡狠狠的呢喃:“衛敬呀衛敬,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車子繼續走,直到再也走不下去了,前方的一家民宅遭到了打砸搶。民宅高大莊嚴,一看就是有錢人家,這戶人家穿著華麗的衣服想要阻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