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沁顏微微沉思才道。
“是宗內(nèi)雜貨鋪子張老的女兒,此子我倒是沒見過,只是聽其父說過這么一嘴,樂遙如此感嘆,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何止是不妥當(dāng),不妥當(dāng)大了去了,能將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變成冷面殺手一樣的猛女子,豈止是不妥當(dāng)能夠概括的。
盧樂遙一臉凝重,心中所想并未隱瞞,與其和白彪那只毛事兒不懂的商量,和董沁顏這個本來就是太清弟子的商量宗門事件更好一些。
口說無憑,擺事實講依據(jù)也要有理有據(jù),盧樂遙拿出了一張泛黃的紙,此紙乃是符紙的一種,專用于繪制地圖,以求達(dá)到身臨其境的效果。
盧樂遙將丹田內(nèi)的靈氣調(diào)動了一絲出來,匯聚于指尖手指快速轉(zhuǎn)動,乳白色的光暈,若隱若現(xiàn),如同墨汁劃過紙張之上,所經(jīng)之處,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最后一指收起。
幻黃的紙張上如同大陣形成,光滑流動真實的景象拔地而起,夜城街道邊邊角角,如同身臨其境。
盧樂遙拿出符紙,董沁顏本還有些疑惑,原來是為了自己能看得這夜城綱要之中的勢力分布圖,只因為魂體無法閱讀玉簡,這般的細(xì)心董沁顏心中也是復(fù)雜難明。
她知道盧樂遙與姬清表面上要好實則并非一路人,可盧樂遙也并未直言要站隊哪一方?心中不是沒有掛礙的。
“如何!比那什么大家可比得上?”盧樂遙眼眸亮如星辰,有些小皎潔,卻是為了自己的大作,董沁顏甩掉心中的思緒。
“惟妙惟肖,樂遙的制符乃當(dāng)世一絕,可與靜淵師叔一較高低了。”只覺盧樂遙是小孩心性喜愛人時常夸耀。
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董沁顏就這樣直接的在言語之中帶出太清的人和事,算承認(rèn)了恢復(fù)記憶,盧樂遙不追問,她也不解釋。
兩人就這樣的相處模式。
出不出頭的,實計主動權(quán)不在盧樂遙,而是在董沁顏自己,董沁顏又想弄死姬清,又想靜微道君不傷心。
這就是個死命題了。
她也不是青天大老爺。
斷不了這兩師姐妹的家務(wù)事。
對方扭扭捏捏,所以盧樂遙也就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了。
兩人的心理活動也只有她們自己知道,都不想宣之于口也不想揭穿對方,兩人便也都收斂好自己的情緒,言歸正傳。
“你看此處,這里是我太清宗在夜城的聯(lián)絡(luò)點,這里便是張十八所在的散修聯(lián)盟。”
“怎么回事?地方也太狹小了些,若是往這邊在靠近一些便能。”董沁顏將未盡之言,吞入腹中,沉思了片刻才繼續(xù)道,“我未見過這張十八,并不了解此子心性,其這般作為擺明了是要斷我太清這處聯(lián)絡(luò)點的氣運,此子當(dāng)真可惡。”
董沁顏生前在太清宗物峰當(dāng)執(zhí)事多年,首先想到的便是宗門利益。
因為張十八是張老之女,董沁顏一開始升起的好感,在這一刻完全消失殆盡,只剩下不喜了,要不是盧樂遙言談之間對張十八頗多贊譽,董沁顏殺心都生出來了。
太清弟子必須一切以宗門為重,損害宗門利益如同叛出宗門。
董沁顏言語之間盡是疾言厲色,聲音也不是平時的軟和聲線拔開了好幾個度,可見其有多憤怒。
盧樂遙不與她爭辯只道:“凡人有一句話挺有意思的,不知你可聽說過,說是父慈子孝,父不慈子何以孝,所不可以偏概全,我讓你看這夜城綱要,是要你拿個章程出來,而不是要你乾綱獨斷。”
董沁顏不同意盧樂遙這種說法。
“樂遙,你怎么有這種想法,宗門自有法度,遇到不平事可以秉的長輩處理,也可以自己約了打上一架,哪怕到了以死相拼的地步,都不可以損害了宗門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