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們退下,他打量了墓碑一番,點了點頭:“雖然落魄,倒也風光過一陣。”
“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
“那倒不見得。”
“不是吧,你明明對我的成長軌跡了如指掌。”
“并不是,我沒那么閑,對你也并不是那么關心。”
平常的對話,卻透著一股隱隱的鋒芒。
佟童咬緊牙關,不承認就這么被他壓下去了。
蘇昌和微微一笑,再度率先發問:“你還練跆拳道嗎?”
“不練了。”
“寫詩嗎?”
佟童噗嗤一聲笑了:“你看我活得這么狼狽,有閑暇寫詩嗎?”
蘇昌和不動聲色:“你爸媽都喜歡寫詩。”
“我知道。所以,你這么問我,算是來自長輩的關心嗎?”
蘇昌和盯著佟童,他的眼睛雖然不大,卻非常銳利。佟童沒有感覺不自在,反而淡然地笑了笑:“這么看我干什么?這張臉不是很讓你討厭么?因為我長得像我父親。”
……
蘇昌和冷峻地問道:“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你不是一直盯著我嗎?這話是誰跟我說的,你不應該很清楚嗎?”
蘇昌和冷哼一聲,說道:“你想多了,我沒那么多閑工夫。”
“既然這樣,那我默認為是我自作多情,而且也可以理解為,你并沒有把我放在眼里,是我多慮了。告辭!”
佟童淡定地收拾好東西,準備下山。蘇昌和冷不丁地問道:“關于家里的那些舊事,你知道多少?”
“那你隱瞞了多少?”
那雙眼睛真的像極了他的父親。蘇昌和皺起眉頭,說道:“我只想告訴你,道聽途說的,不一定是真的。”
“那你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蘇昌和居然被這個年輕人給噎了一下.
佟童終于找回了一點勝利者的姿態,雙手插兜,微微一笑:“不過,你暫且放心,我還沒有特別恨你。因為從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你跟我爺爺是死對頭,很不喜歡我父親。至于我是怎么走丟的,我媽又是怎么自殺的,孟星河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這些我尚且不清楚。所以,我現在只是很討厭你,就像你討厭我爸一樣。但愿你跟我說的那些沒有關系,否則……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
蘇昌和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佟童用手一指,說道:“那個青面獸,還有那個長得老實巴交的,他們不都是你的好幫手么?不過,我師父教了我不少本事,他們想殺我,也不是特別容易。”
蘇昌和陰沉著臉,說道:“你這個姿勢,還有你說話的態度,非常沒有禮貌,你知不知道?”
“禮貌是留給我尊重的人的。”佟童無所謂地笑了笑:“況且,你從來都沒有教過我,明明知道我的下落,卻裝作不知道……”
不好,要暴露脆弱的一面了。佟童默默地攥緊了拳頭,說道:“你沒資格做我的長輩。甚至,你只能是我的仇人,你應該是我恨之入骨的人。”
說罷,佟童并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大步流星地下山去了。
下山后卻后悔了,要是直截了當地問他,爸媽是怎么死的,孟星河葬在哪里,那個老頭會不會告訴他?
但又一想,他那么狡猾,毫無人情味,即便說了,有可能是真的嗎?
佟童腦海中回蕩著老韓跟他說過的那番話:“你爸媽的結合,算是現實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兩個人都是從港城考到北京的,他們都愛寫詩。交往了一段時間,才知道兩家居然打官司打得不可開交。他們倆很勇敢——當然,那時我們都是二十多歲,在我們眼里,他倆簡直就是沖破封建家長制束縛的楷模。不過以現在的眼光看,他們有點兒沒腦子,一根筋,不到黃河心不死——哎哎哎,別瞪我,我是跟你說實話。他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