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還挺高的。”
“真有你的,把醫院當成辦公室。”
“這叫充分利用時間。”佟童說道:“是哪位作家的軼事來著?為了在截稿之前碼完字,主動住到監獄里去了。我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在這種封閉的環境里,反而更容易集中精力。”
對待“刺芒”,他真的越來越認真了,這也意味著,她跟他的話題越來越少了。曾經那么渴望見到他,但是真見到了之后,耿小慶卻又找不到什么話說了。
“你先回去吧!”佟童率先說道:“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再說,醫院空氣不好,你別待在這里了。”
“你就那么急切地趕我走?就不想跟我說說話?”
佟童注視著前方,悠悠嘆氣:“無論到了哪里,你都能過得挺好的。沒有我這個牽絆,你能飛得更高更遠。”
耿小慶咬緊嘴唇:“可是我很想你。”
“不要再想了,你想要的,我再奮斗十年也給不了你。你值得更好的。”
耿小慶想了很多話,嘗試著挽回他,但是話到嘴邊,一句都說不出來。畢竟,她做了很多對不起他的事,就連他媽媽的行蹤,也是她在無意間透露給蘇子龍的。
那時蘇子龍還在加拿大,時不時地騷擾耿小慶,問她有沒有跟男朋友復合。耿小慶酸溜溜地說,人家忙著母子團聚,其樂融融,怎么會想她呢?
這行字一打過去,耿小慶立刻就后悔了,匆忙撤回,但已經晚了。蘇子龍匆匆回國,又在機場大鬧了一場,這些新聞耿小慶全都知道。她內心不安,但是也不停地為自己開脫——知道蘇子珊下落的又不是只有她一個,沒準是別人告訴蘇子龍的呢?
即便這樣想著,她還是很不安。佟童那么聰明,大概也察覺到了什么。所以,在面對佟童時,她突然就沒有勇氣了。他現在過得這么辛苦,都是她在無意當中造成的。
“你媽媽呢?現在還好吧?”
“挺好的。”佟童說道:“不過現在特殊時期,大家不方便見面。等疫情過去了,我讓你見見她。”
耿小慶沒臉面對蘇子珊,只能草草點頭。佟童讓她別擔心,他會警告舅舅,讓他不要再騷擾她。耿小慶沒有應答,落寞地走了。而佟童又為自己的草率而后悔,他有什么辦法管住蘇子龍那匹野馬?蘇昌和睡著,佟童將那個盒子放在床下,忍不住對著姥爺碎碎念:“你真養了個好兒子,拋下家人不管,花好幾萬塊錢,就為了博美女一笑。把我電腦弄壞了,連幾千塊錢都舍不得賠給我。”
“他又看重哪個美女了?”
佟童嚇了一跳,原來老爺子是在假寐,并沒有真的睡著。蘇昌和淡淡地說道:“你在我耳邊說這些,不就是為了告狀嗎?”
“如果告狀有用的話,還請你管好你兒子,讓他別再騷擾我朋友。”
蘇昌和噗嗤一聲笑了。
佟童把包放在了病房里,但是蘇子龍一直沒有出現。等耿小慶走了,佟童才感覺到了淡淡的惆悵。不過,媽媽的決定讓他沒有心情糾結兒女情長,既然媽媽決定捐肝了,還是得馬上行動起來。
蘇子珊住在單人病房,郝夢媛進去的時候,她正在看一本新的文學期刊。她一下子就認出了郝夢媛,那就是給她解圍的小同志啊!蘇子珊立刻喜笑顏開,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兒子一眼——還說不是女朋友,如果不是女朋友,誰能喊一個女生過來陪床?
郝夢媛先忙著解釋:“阿姨,我是過來陪您解悶的,也想聽您講故事。畢竟我也算半個創作者,萬一以后我也想寫呢?”
郝夢媛斯文清秀,雖然不如耿小慶那樣驚艷,但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書卷氣,蘇子珊打心眼里喜歡她,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佟童見二人聊得投機,也放心了許多。他要回外公病房了,蘇子珊這才想了起來:“對了,你姥爺那邊,你瞞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