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珞笑著看他,“慢。”
大山子一臉懵,“啊?”
二百五就在顧珞身邊坐了,抓起桌上茶壺往杯子里倒了一盞茶,涮了涮杯子將茶潑出去又重新倒了一盞,放到顧珞面前。
“我小紅兄弟的醫術十分高超,你這種學徒級別的當然不懂,問你師傅,你師父知道。”
顧珞瞥了二百五一眼。
二百五將茶杯又朝顧珞推了推,“喝茶,他家茶味道真不錯,剛剛累壞了吧。”
顧珞正要懟他咱倆熟么,二百五就從懷里掏出一塊銀子,連帶剛剛收的那銀錠子一起放顧珞跟前,獻寶似的低聲道:“我打賭輸了,都是你的。”
顧珞:行趴,看在錢的份上。
黃大夫探究般看著顧珞。
她剛剛扎的那個穴位,屬于經外奇穴的一種,這種穴位是在阿是穴的基礎上發展來,并不屬于十四經。
據他所知,大夏朝精通經外奇穴的人數并不多,尋常大夫能把十四經的穴位摸準了已然算是不錯。
就他自己,剛剛若是施針,必定也會選擇更為妥帖的足三里,效果雖不如經外奇穴好,但能保證一定不會扎錯。
敢這么直接扎經外奇穴的,黃大夫認識的人里,只有一個。
前太醫院院使,顧奉元。
可惜......
想到故人,黃大夫心里悶悶嘆了一下,“不知這位小兄弟師承何人?”
顧珞笑嘻嘻收了銀子,“怎么,黃大夫認識的人很多么?我說出來你就認得?”
黃大夫一噎,搖搖頭,不及他開口,顧珞又道:“黃大夫的病自己醫治不好么?”
大山子頓時一臉驚愕,幾乎用氣音吼出來,“你知道我師父的病?你也覺得這是病,根本不是鬼上身對不對!”
他說話快,黃大夫來不及阻止,他這一串話已經嘰里咕嚕的砸了出來。
“閉嘴。”
黃大夫鐵青著臉瞪了大山子一眼,大山子立刻悻悻低頭閉嘴。
黃大夫鼓著胸膛憋著一口氣,須臾,嘆了出來。
他剛剛之所以不肯施針,一則是自己的病情古怪他不方便在人前表露,唯恐驚著眾人。
另一方面......
他也不確定自己的這個病到底是不是鬼上身。
若當真是,剛剛那人疼的緊,身體正是弱的時候,他若是沾惹了不干凈的東西,唯恐離得那人太近了把這邪祟過到那人身上。
只是短暫的把脈不要緊,扎針可是少說要一刻鐘,他不敢行差踏錯一點害人害己。
顧珞瞧著黃大夫的神情,眼底漾著笑,“不就是欲行前方而倒退,欲行后方而前行么,黃大夫至于這般遮遮掩掩,又不是什么大病。”
她說的輕松極了。
渾然不在乎對面黃大夫是一張如何被雷劈了的臉。
“你......你怎么知道。”
顧珞笑道:“方才你給人診脈的時候,我看到你起身的動作了,你明明是要向前挪一步打算靠近點那病人的,結果腳卻朝后退了退。”
黃大夫震驚這人的觀察力。
他的確是做了這個動作,可也只是短暫的一瞬,他只挪了一步。
那樣的針法,這樣的觀察力,黃大夫腦中不可避免的再次想起一個人名:顧奉元。
定了定神,黃大夫暗吞一口氣,壓下思緒,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想那么多。
“你怎么就料定我是原本打算向前而非后退呢?”
顧珞懶洋洋托了腮幫,端起簫譽給她倒的茶悠哉喝了一口,“怎么?我要是不解釋清楚你就不準備治病了?”
才被師傅訓斥過的大山子轉頭就忘了剛剛的呵斥,他一雙眼睛閃著亮光,興奮的看著顧珞,“真能治?”
“當然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