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珞等他倆扎了差不多一刻鐘,估摸這倆人應該是把穴位已經找準了,便道:“我開一方藥,世子爺讓人抓了,煎熬之后給老夫人服下,應該就能醒來。”
顧珞之前說的那些話,實在信息量太大。
老夫人體內的砒霜是日積月累積攢下來的。
寧陵拳頭捏的緊緊的,他怒目看過寧國公和寧孝安,眼中幾欲噴火,可這到底是寧國公府的家事,他沒道理當著這么多外人,還有太子爺?shù)拿嬖谶@里清算這些。
牙齒咬過舌尖兒,寧陵逼著自己冷靜,轉頭點了一個府中的大夫,“按照顧大夫給的方子去抓藥。”
那大夫親自捧了宣紙毛筆上前,顧珞刷刷落筆。
新絳紗,半夏,降香末,川椒,旋復花,生香附,桂枝尖,歸須,桃仁炭。
猶豫一下,又加了一味云連。
顧珞將寫好的方子遞給那大夫,“抓一副即刻,等醒來之后,再另外開調養(yǎng)的方子。”
大夫低頭瞧著這些藥,心道,這不就是一個解撅癥的方子么?
他也不敢多言,領了方子就去辦事。
他一走,顧珞又隨便報出幾個穴位讓大山子和大河子練手。
她要說的話已經都說完了,至于寧國公府要如何亂起來,那就要看褚冰清這個名字在寧陵心里的地位了。
寧國公府三位主子,寧陵裹著怒火,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等大家一走,這位世子爺少不得一通發(fā)火。
而寧國公則只是沉著臉,誰也看不清他到底是憤怒還是別的什么。
只有二爺寧孝安,癱在地上哆嗦個沒完沒了。
幾個御醫(yī)彼此相視一眼,這二爺,就算是不見棺木,怕是也得十天半個月下不得地了。
寧國公府老夫人是寧二爺?shù)牡漳福y道真是這位二爺給老夫人下的毒?
整個屋里,氣氛壓抑的讓人上不來氣。
只有太子爺,一副看戲的神態(tài)擺的十足。
約莫半個時辰,被吩咐去抓藥的大夫端著一碗湯藥進來,溫度正好,顧珞招呼大山子大河子別在練手了,在他倆的幫助下,直接捏開老夫人的嘴把一碗藥給她灌了下去。
湯藥入腹,顧珞把人放平,所有人一瞬不瞬盯著老夫人看。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聲孱弱的哎呦聲響起,老夫人顫著眼皮睜開眼。